第十七章：首战告败，法刀阴阳

    程落闻言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把这北宫清初想复杂了，感情这家伙就只是单纯找自己套近乎，希望进入月落战场后好有个照应啊。程落瞥了眼北宫清初身后三人，气势都不弱，应该都是灵云境里的好手，再加上他自己，难不成还害怕进入月落战场会被人欺负了？这得是对自己多没有信心，

    不过他虽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却也不可能因此就小看了北宫清初。据他了解，北宫清初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与人交手的消息传出，外界所能了解的就仅有他“一月灵动开”，往后修行速度就有些平庸无奇了。除此之外能了解到的就只有他如何贪图享乐，在折戟城又是如何喜欢仗势欺人，带领一群恶仆调戏良家云云。

    对于这些，程落很明显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反而会视为是靖平王府对北宫清初的一种保护。当然，若是程落有去过折戟城的话，他可能就要对自己的猜想心生动摇了，因为他会发现，北宫清初行事居然比传闻中还要不堪。

    “这是自然，你我理应互相照料，扬我北宫国威。若无事，那落就告辞了。”

    北宫清初看了眼程落，又看了眼程落身后的娇弱少年，似乎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坚持道：“且慢，久闻程落善刀，已入化境，灵云境鲜有人能逼你使出双刀，北宫清初斗胆向程公子请教两招。”

    程落早将北宫清初刚才的举动尽收眼底，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你小子是认为我只带一人进去，担心自顾不暇，没能力照应你，所以还要试试我的实力？

    但他本就是个好战分子，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他也想试试北宫清初到底是真如传言那般无能，还是别有锦绣内藏？

    “我也早想见识靖平王府的《泣血铸矛录》了，三世子请？”

    程落与北宫清初相对而立，他果然只抽出一把刀，如果北宫清初真如传闻一般是个花拳绣腿糟蹋天赋的二世祖，他就不会抽出另一把篆刻“阴阳”的法刀。同时程落所穿黑甲也被他收了起来，毕竟表面上北宫清初也没有穿任何法袍宝甲。

    北宫清初一手横放胸前，一手负背，一只血色长枪凭空出现，被北宫清初单手握住。

    “请！”

    “打！”

    北宫清初率先出招，迅速向前一步，一枪挥出，快得只能看到一抹红光，狠辣精准的刺向程落，程落脸色镇定自若，手中却是极快一刀劈出，挡住了这刺向眉心的一枪。但紧接着第二枪已至，同样的位置，一样的迅猛，程落只能再次一刀劈斜了北宫清初的枪尖，但第三枪又至，连轨迹都是一样的，直刺眉心，而且比前两枪还要快上一线。

    程落依旧能够轻松劈开，但他显然并不想一味被动的格挡，放任北宫清初占据主动。他脚尖轻轻点地，向后翻去，打算与北宫清初拉开距离，同时一刀横抹而出。不料北宫清初浑然不顾程落的攻势，程落后退之时便紧随前进，还是一枪刺出，直取眉心。程落无奈，只能强行扭转刀势，挡住北宫清初这一枪，但这次挡的明显有些迟钝，不如截断前两枪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写意。

    北宫清初抓住机会，相同的轨迹，相同的枪法，瞬间直取眉心数十次，程落越挡越吃力，就在北宫清初第十八枪将要刺出时，程落左手放到腰间，“阴阳”立刻出鞘，双刀之势，强行打断了北宫清初的第十八枪，扭转了一直被动挨打的局势。

    程落眼神严肃起来，这位世子出手狠辣果断，一枪更比一枪快，绝非什么绣花枕头。之所以要出“阴阳”，强行打断第十八枪，不是程落担心挡不住了，而是这第十八枪威力远比前面十七枪叠加起来都强，是靖平王府极为出名的秘技“寒芒“，一枪更比一枪快，威势更强，看似是十八枪，其实只是一式而已，如果让他连续打出十八枪，前面十七枪看似被挡住的攻势会在这一枪后全部出现，像一个个小点，然后连成一线，重创对手。

    北宫清初嘴角含笑，也不因为寒芒被打断而气恼，仍是一枪刺向眉心。程落有些动怒，还来？

    随后“阴阳”中飞出一道刀光，凌厉无比，同时程落跃起，携刀直下，竟是比北宫清初出枪还要快上一线。

    北宫清初依旧是不退反进，刺出的那枪猛然转换方向，如使大戟，蛮横的力量当场震碎了刀光，借力后退了数步，躲过了程落的攻击。双方同时暴起，冲向对方，互相攻击。但北宫清初毕竟是长枪，即使小摘星楼提供的房间已经很大，仍是难以完全放开手脚，俩人互攻一百多个回合后，这个劣势越拉越大，程落占了上风。

    “破军式！”

    程落抓住北宫清初的一个小破绽，使出了程家威震南部的刀法，双刀齐出，刀光凛然，瞬息间来到北宫清初身侧，其中一刀挡住北宫清初慌乱刺来的一枪，法刀“阴阳”同时斩向了北宫清初的脖颈。

    北宫清初却是不惊反笑，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高高抬起，掌心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朵妖艳血红的莲花，摇曳出缕缕危险气息。

    “坏了！”程落一惊，想要后退却已经做不到。北宫清初看似慢吞吞的左手转瞬挡住了程落劈向自己脖颈的那一刀，妖艳血莲瞬间绽放，变成了人大的一朵血莲，将程落的法刀“阴阳”困住。

    北宫清初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血海尸沉！”

    他的身后隐约出现一片尸海，血色长枪红芒大盛，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刺向程落。

    “滋啦！”出乎所有人意料，这一枪竟然直接洞穿了程落的身体，程落被北宫清初挑在枪尖，鲜血淋漓，李凌脸色大惊，吕正更是吓的腿软，就连冷峻沉默的赵煜此时也一脸惊讶，甚至包括北宫清初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这一枪的威力如何他比谁都清楚，确是强横无比，程落想要硬接下应该会很困难，因为本来就是要锁定胜局的一枪，只不过此刻赢的人应该是程落，而他应该“棋差一招”，然后遗憾落败才是他设计好的剧情啊，怎么会一不小心把人家给重伤了。

    异像再生，被挑在长枪上痛苦狰狞的程落居然抬起头看向北宫清初，诡异一笑。北宫清初猛然回头，左手结印，当然，故意结慢了一线，结果就是程落突兀出现在北宫清初身后，法刀“阴傀”架在北宫清初脖颈处，与此同时被北宫清初洞穿的“程落”慢慢消失，变成一把比“阴阳”，准确来说是比法刀“阳恒”更短的法刀。

    程落将刀收好，退到杨雄身边：“承让了！”

    法刀——阴傀

    法刀——阳恒

    这才是真正的法刀阴阳，世人皆以为程落只有两刀，实则是有三刀。

    北宫清初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站在原地，听到程落的话才意识到自己败了，脸色有些难看，冷声道：“程公子这阴阳刀，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北宫清初甘拜下风。”

    程落道：“清初世子言重了，世子天资卓绝，程落不过是占着阴阳两刀的神妙才险胜一招，你我二人既然已经相互了解，在月落战场内也好相互帮助。”程落主动提出“结盟”，一方面是胜了北宫清初，不想他太过难堪，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北宫清初确实与传言不符，虽然性格乖张，喜欢耍小聪明，但也不是什么愚蠢之人，实力不容小觑，所以主动交个好。

    听到程落主动提出结盟之事，北宫清初脸色这才有些好转，“程公子过谦了，你我乃君子之交，自然得相互帮助，既然程公子有事，那北宫清初就不留公子喝酒了，罗真，唐乾，替我送客。”

    唐乾罗真深深看了眼北宫清初，没想到这位世子还真是有些本事的，无论是战斗意识还是战斗经验，都远不是府中流传的绣花枕头能比的，对“寒芒”，“血海浮屠”这些武法的领悟和使用，绝对是强过了大部分王府中的同龄人。当然，程落的阴阳刀更是让他们惊讶，险些连他们二人都被骗过去了。

    李凌三人还在回味着俩人刚才的战斗，能被选入赤霄卫预备营，他们的天资都不会差，经验手段方面更是各有千秋，但直觉告诉他们，如果刚刚交手的人是他们，三人无论是谁，都走不下四十个回合就得落败。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吗？

    “愣着干嘛？要老子请你们出去啊！”北宫清初气吼了一声，似乎在为刚才的失败恼怒。三人赶忙请罪离开，担心祸及池鱼。

    确认众人都离开后，北宫清初又恢复笑意，一个人在房间走来走去，看似是无聊的数着步，其实别有用心。如果刚才跟在程落身后的娇弱少年在场，就能发现北宫清初现在踏出的每一步，竟然都是程落曾经踏过的位置。

    最后，北宫清初来到程落刀架自己脖子处的位置，自言自语到：“好家伙，把老子都吓得一愣一愣的，你可知道你现身偷袭我的那一刻，我一个不小心你就得输了，要白害得老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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