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桑明丨高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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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喜蓉看着叶开修长挺拔的背影,微微抿唇，提步追了上去。
在经过那一通指责后，叶开还是决定帮她。
两人一路步行,来到停车场，远远地就看见一名身着制服的年轻人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望了二人所在的方向一眼，提前绕至后侧，打开车门迎接两人。
起先，盛喜蓉还有些迟疑,直至跟着叶开径直来到车前，她才确认,确实是这辆车。
不是军车，但很高档。
盛喜蓉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年轻司机，现在...少校就有专职司机了吗？
如果她没记错，在以前,是正师级以上才会配备驾驶员和专车。
盛喜蓉默默想着，跟在叶开身后准备上车，方一抬眸,却是对上一双清眸。这双眼睛的主人默默地打量她片刻，嘴角轻勾，对着她点了点头，唤道：“盛喜蓉。”
“何妍？”
盛喜蓉下意识看向叶开。
叶开却没看她,他已经坐进了后排车座,转头对身旁的女人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小时前,有个材料要找收容所的人盖章，从办公区出来见到你的车，就上来等你了。”
由于家族生意的缘故,何妍最近一直在与卡列林市建交的几个友好城市间奔波，今天才回城。
她说罢，看向站在车外的盛喜蓉。
盛喜蓉很敏感，从何妍的衣着谈吐、话中的内容就察觉出了不同。
如果说她和廖书亦是一类人，那何妍和叶开、安枫、司徒则是另一类人，是已然在卡列林市站稳根基...或者说不仅仅只是站稳根基这么简单。
在何妍的目光注视下，盛喜蓉没在说话，朝她轻轻颔首，坐进了后排车座。
路上，叶开没有理会盛喜蓉，只是时有时无地同身旁的何妍交谈着事情。
进城时，因为盛喜蓉的原因，车辆在城门前停留了一会，经过一道并不繁琐的程序后，方才继续朝城内行驶。
盛喜蓉知道，这时候她应该开始考虑入城后的生活。
是否能顺利避开人口管理局的剥削拥有合法的市民身份，临时落脚处，钱，工作，还有单生女性在卡列林市生活的安全性...
这些都是她目前最需要考虑的。可是她做不到。无论在心中如何暗示不要去听不要去想，身旁人的对声还是能一字不落地进入她的耳朵。
盛喜蓉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何妍是叶开发小，盛喜蓉和叶开认识时，何妍已经是能自由出入叶开家中的一员。盛喜蓉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就是在叶开的家里，那时大家年纪都不大，叶开、何妍这群人刚成年，盛喜蓉比他们小两岁，还在上高中。
何妍有事要忙，半路就下车了。
临走时，她绕到盛喜蓉所在一侧的车窗外，轻轻叩了叩车窗玻璃。
车窗缓缓降下，她隔着半降下来的车窗对盛喜蓉说：“我们有好些年没见了吧，要早知道你也来卡列林市，我就把事情往后挪一挪。不过现在不行，正是忙的时候，等空了我们找时间聚一下。”
盛喜蓉和何妍根本不熟，何妍是叶开那个圈子的，他们统共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而且她现在连自己接下来的着落都不清楚。
她目前的状态和何妍就是两个极端。
但不管何妍是真心还是假意，亦或只是表面客套一番，盛喜蓉仍旧对她点了点头，力图保持一个体面的形象，轻声道：“好。”
何妍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人一走，盛喜蓉就将半降下来的车窗升了上去。
司机没有询问叶开的目的地，默不作声地一踩离合，重新启动车辆。
盛喜蓉知道这时候她应该问一下叶开现在是去哪？或者是有没有可能帮她去找一下人口管理局的关系。诸如此类的种种问题，才是她目前极需考虑的。
可在何妍走后，她却是径直问道：“她也在这里？”
“什么？”
“何妍。”盛喜蓉咬着唇瓣，定定地瞧着叶开。
叶开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卡列林市前身是两个相邻的一线城市，何妍家原本就在其中之一，在卡列林市成立时，她就在这里。”
他看向盛喜蓉，落下一句，“她比我更早出现在卡列林市。”
盛喜蓉没有说话，但她知道...她的脸色应该不是太好。
叶开目光冷淡地打量她片刻，“怎么，心里不舒服？”
“没有。”
“你最好是没有。”
叶开语气冷淡，睨着盛喜蓉，缓缓道：“她没招惹你，你最好也别像以前一样去招惹她。”
“...她现在，你招惹不起。”
盛喜蓉一下就怒了。她是个没什么脾气，也很少发脾气的人，但这时却是忍不住提高声量道：“我没有招惹过她。”
叶开不说话，只沉默地瞧着她。
盛喜蓉眼睫垂了下来，良久，低声道：“你们两个人......就一直很暧昧。”
“暧昧？”叶开冷笑了一声，唇齿间缓缓碾磨着这两个字。
“她喜欢你。”盛喜蓉挑明道。
叶开往椅背上一靠，眼睛望着前方，说道：“是吗？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要找机会问问她才是。”
盛喜蓉有些难受，她知道，她刚拒绝了叶开，这时候又纠着何妍说事确实不对...
可她没能忍住。
“你不是才问过我要不要跟着你吗？”
盛喜蓉咬着唇瓣，低声说道。半响，见叶开不为所动，莫名的有些急，娇横道：“你去问她，她误会了怎么办？”
“你如果没打算认真，那件事只是问着我玩，那你——”
“我问着你玩？”
叶开打断了她的话，侧头看她，冷冷道：“我就算是问着你玩，你拒绝的不也挺坚决的吗？”
“盛喜蓉，你要是还要点脸，这时候就别不知好歹地说这些话。”
他脸色沉了下来，“你最好仔细想想，你现在有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我要不要找其它女人，不是你能插手的。”
后座的争吵让驾驶座上的司机不免从后视镜中偷偷瞥了两人一眼，想了想，谨慎地按下按钮，升起了车内的挡板。
后厢被隔离成一个独立的车厢。
叶开皱眉看了眼升起的挡板，似乎是嫌司机多事。
可司机幸好是提前将挡板升了起来，不然他若是瞥见叶开现在的脸色，估计吓的车都开的不利索了。
沉默了一会，盛喜蓉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叶开侧头看她，打量片刻，说道：“去给你找个地方住。”
盛喜蓉缓缓抬眸，对上叶开的视线。
叶开瞧着近在眼前的漂亮女人，淡淡道：“本来不用这么麻烦，我那空房多的是，但你矜持，也看不上我，就算我叫你，你估计也是不会去的。”
盛喜蓉将头垂了下去，她是不打算去叶开家住。
可其实不管是去叶开家住，还是另外找住处落脚，都是叶开出钱出力。她是坐享其成的人，也确实没资格管叶开和何妍之间的事。
“...叶开，你借我点钱吧。”盛喜蓉低头看着车上的真皮座椅，轻声说道。
叶开沉默了一会，问：“借多少？”
“我不清楚现在的物价。”
“三个月的生活费，够吗？”
盛喜蓉点头，“够了。”
话落，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叶开出声打破了这种沉默，他问：“借了钱，那房子是你自己找，还是我带你去看房。”
“先说好，现在人口流动性降低，卡列林市酒店不多，你最好提前定下今晚的住处。”
盛喜蓉想了想，轻声道：“那麻烦你先带我找好今晚的酒店，再带我去看一下房子。等我赚到钱了，我在还你。”
反正已经求人帮忙，又开口借了钱，也不差这一步了。
盛喜蓉默默想着......三年前，两个人应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债主和欠钱人的关系。
但这事确实是发生了。
盛喜蓉想到这，又郁闷又诚心诚意地说道：“叶开，谢谢你帮我。”
“谢谢...”叶开低声回味着这两个字。
少顷，他短暂地嗤笑了一声，“银行借贷都要向人收取利息，我就得了这两个字。”
他神色淡了下来。
可话音刚落，眼前一暗，却是盛喜蓉突然倾身靠了过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低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叶开身体一僵。可很快，对于主动扑上来的女人，他反客为主，一手揽着盛喜蓉的腰，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回去。
盛喜蓉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何妍，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无论如何，她也只是想简单地亲一下便退开，可这时人被叶开死死抓住，别说离开，嘴唇都快被亲破了。
她疼地皱起了眉，不满地瞪着他，伸手想要将人推开。叶开却似乎早有预料，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死死按在了身后。
这个吻...盛喜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反正到最后她已是气喘吁吁，嘴唇有点疼也有点麻。并且因为动作太过激烈，她被挤的缩在了车座的角落，后背抵着锁死的车门。
这个姿势有些狼狈，也...很被动。
这般想着，她咬着唇瓣，有些生气地瞪了叶开一眼。
叶开见了，低头在她唇角讨好地一吻。
他知道刚刚把她弄痛了。
可这时，原本只想轻轻一吻，触碰上女人温热的唇瓣，却又不自觉地缠绵起来。
这次，他的动作轻了很多。
盛喜蓉被挤到角落，避也避不开，只能任由他不紧不慢地在她脸上亲着。
“你不要去找何妍。”
缠绵中，她低声说道，眉头皱了起来，竟是有点生气。
蛮、不、讲、理
叶开停了动作，稍稍支起身子，将她罩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调沉了下来，少了刻薄与冷意后，声音带着微微的磁性，很好听。
盛喜蓉嘴角紧绷，半响，自暴自弃又蛮横无理地说道：“反正你不能找她。”
话落，她低了头，不敢看叶开，但仍是不死心地补充道：“...你也不能去找其它女人。”
叶开没回话。
只是亲了一下，就敢让他以后不能找其它女人，直接断了他的性丨生活，这事也就盛喜蓉做得出来。
“你怎么想的？”
他伸手轻抚盛喜蓉的侧脸，指腹擦过她有些红肿的嘴角。
“你自己扑我身上，亲我，现在又不准我去找其它女人，你这样...还说不是吊着我。”
说到最后，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却不在如方才那般冰冷。
“我没吊着你。”盛喜蓉小声反驳。
叶开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坐正了身子。
盛喜蓉便也立即起身坐好，低头理着散乱的头发和衣领，眉头死死皱着，耳尖却红的几乎能低出血来。
“要不要去我那住？”叶开突然说道。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盛喜蓉连忙摇头，甚至是有些惊恐地说道:“不去，我不去——”
“你怕我？”
叶开轻飘飘地...打断了她的话。
盛喜蓉脸色一僵。
叶开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C市地下别墅
男人赤丨裸着上半身，身上被烧焦的皮肤从耳后蔓延至大半张肩背。
微型导弹爆炸时温度瞬间高达9000多度，他虽然跑的快，但仍旧被余温波及。
现在那些被烧伤的皮肤像是草原上野火蔓延后留下的灰烬，黑得并不均匀，甚至有些恶心，其中的边缘部分因为伤的较轻，新的皮肤已经长了出来，红的吓人。
但这些......男人都看不到。
他只是站在盥洗镜前，伸手缓缓抹去镜面的雾气，安静地看着镜面中逐渐显现的男人的脸。
——桑明。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男人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缓缓说道。
是被它杀死的，它没有办法对每个人类进行单方面的基因侵蚀，必须在基因频率保持一致的前提下才能做到。高斐是第一个被它侵蚀的人，桑明是第二个。
原本...叶开应该是第三个，只是它低估了人类的计谋，也低估了他们拥有的先进武器。
而在此之前，它或许......就已经低估了桑明。
和高斐一样，桑明的基因成功在它身上表达，它成了他，成了一名男性人类，拥有了一套新的外表，继承了桑明身为高级进化者的能力。
可如今看，桑明的情绪和爱意...似乎也在他身上成功地表达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男人看着镜子中桑明的脸问道。
半响，镜子中桑明的脸上缓缓呈现出一种温柔又诡异的笑容。
‘我的基因会告诉你。’
一道阴郁病弱的男声在心中缓缓响起。
高斐看着镜子中的桑明也缓缓笑了起来。
你会爱上谁，和谁产生荷尔蒙的碰撞，基因早已知晓。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注定的命运没有人能逃过。
高斐顺从着心中的指引推开了浴室门，沿着走道缓缓前行，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看了眼紧闭着的门扉。
这是盛喜蓉的房间，她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
他继续前行，推开另一扇房门。
没有开灯，他摸黑走了进去，按照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扭亮了一盏落地灯。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次卧，四面无窗，床靠墙摆放着，落地灯并非是按照常规摆放在床头旁，而是被移到了斜对着床角的位置。
暖黄的灯光透过灯罩徐徐地落在四周，在有些暧昧的光影中，高斐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靠着墙角摆放，两侧都紧紧贴着墙壁的小床上。
他很喜欢这张床，喜欢在这张床上，将那个女人逼到墙角，压在身下，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没有丝毫逃脱或者反抗的可能。
当然，她有的时候其实也很温顺...
高斐缓缓笑了一下，目光从床上移开，落到四周的墙壁上。
墙上...已经贴满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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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盛喜蓉还有些迟疑,直至跟着叶开径直来到车前，她才确认,确实是这辆车。
不是军车，但很高档。
盛喜蓉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年轻司机，现在...少校就有专职司机了吗？
如果她没记错，在以前,是正师级以上才会配备驾驶员和专车。
盛喜蓉默默想着，跟在叶开身后准备上车，方一抬眸,却是对上一双清眸。这双眼睛的主人默默地打量她片刻，嘴角轻勾，对着她点了点头，唤道：“盛喜蓉。”
“何妍？”
盛喜蓉下意识看向叶开。
叶开却没看她,他已经坐进了后排车座,转头对身旁的女人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小时前,有个材料要找收容所的人盖章，从办公区出来见到你的车，就上来等你了。”
由于家族生意的缘故,何妍最近一直在与卡列林市建交的几个友好城市间奔波，今天才回城。
她说罢，看向站在车外的盛喜蓉。
盛喜蓉很敏感，从何妍的衣着谈吐、话中的内容就察觉出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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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她目前最需要考虑的。可是她做不到。无论在心中如何暗示不要去听不要去想，身旁人的对声还是能一字不落地进入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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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缓缓降下，她隔着半降下来的车窗对盛喜蓉说：“我们有好些年没见了吧，要早知道你也来卡列林市，我就把事情往后挪一挪。不过现在不行，正是忙的时候，等空了我们找时间聚一下。”
盛喜蓉和何妍根本不熟，何妍是叶开那个圈子的，他们统共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而且她现在连自己接下来的着落都不清楚。
她目前的状态和何妍就是两个极端。
但不管何妍是真心还是假意，亦或只是表面客套一番，盛喜蓉仍旧对她点了点头，力图保持一个体面的形象，轻声道：“好。”
何妍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人一走，盛喜蓉就将半降下来的车窗升了上去。
司机没有询问叶开的目的地，默不作声地一踩离合，重新启动车辆。
盛喜蓉知道这时候她应该问一下叶开现在是去哪？或者是有没有可能帮她去找一下人口管理局的关系。诸如此类的种种问题，才是她目前极需考虑的。
可在何妍走后，她却是径直问道：“她也在这里？”
“什么？”
“何妍。”盛喜蓉咬着唇瓣，定定地瞧着叶开。
叶开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卡列林市前身是两个相邻的一线城市，何妍家原本就在其中之一，在卡列林市成立时，她就在这里。”
他看向盛喜蓉，落下一句，“她比我更早出现在卡列林市。”
盛喜蓉没有说话，但她知道...她的脸色应该不是太好。
叶开目光冷淡地打量她片刻，“怎么，心里不舒服？”
“没有。”
“你最好是没有。”
叶开语气冷淡，睨着盛喜蓉，缓缓道：“她没招惹你，你最好也别像以前一样去招惹她。”
“...她现在，你招惹不起。”
盛喜蓉一下就怒了。她是个没什么脾气，也很少发脾气的人，但这时却是忍不住提高声量道：“我没有招惹过她。”
叶开不说话，只沉默地瞧着她。
盛喜蓉眼睫垂了下来，良久，低声道：“你们两个人......就一直很暧昧。”
“暧昧？”叶开冷笑了一声，唇齿间缓缓碾磨着这两个字。
“她喜欢你。”盛喜蓉挑明道。
叶开往椅背上一靠，眼睛望着前方，说道：“是吗？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要找机会问问她才是。”
盛喜蓉有些难受，她知道，她刚拒绝了叶开，这时候又纠着何妍说事确实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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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喜蓉咬着唇瓣，低声说道。半响，见叶开不为所动，莫名的有些急，娇横道：“你去问她，她误会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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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着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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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喜蓉，你要是还要点脸，这时候就别不知好歹地说这些话。”
他脸色沉了下来，“你最好仔细想想，你现在有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我要不要找其它女人，不是你能插手的。”
后座的争吵让驾驶座上的司机不免从后视镜中偷偷瞥了两人一眼，想了想，谨慎地按下按钮，升起了车内的挡板。
后厢被隔离成一个独立的车厢。
叶开皱眉看了眼升起的挡板，似乎是嫌司机多事。
可司机幸好是提前将挡板升了起来，不然他若是瞥见叶开现在的脸色，估计吓的车都开的不利索了。
沉默了一会，盛喜蓉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叶开侧头看她，打量片刻，说道：“去给你找个地方住。”
盛喜蓉缓缓抬眸，对上叶开的视线。
叶开瞧着近在眼前的漂亮女人，淡淡道：“本来不用这么麻烦，我那空房多的是，但你矜持，也看不上我，就算我叫你，你估计也是不会去的。”
盛喜蓉将头垂了下去，她是不打算去叶开家住。
可其实不管是去叶开家住，还是另外找住处落脚，都是叶开出钱出力。她是坐享其成的人，也确实没资格管叶开和何妍之间的事。
“...叶开，你借我点钱吧。”盛喜蓉低头看着车上的真皮座椅，轻声说道。
叶开沉默了一会，问：“借多少？”
“我不清楚现在的物价。”
“三个月的生活费，够吗？”
盛喜蓉点头，“够了。”
话落，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叶开出声打破了这种沉默，他问：“借了钱，那房子是你自己找，还是我带你去看房。”
“先说好，现在人口流动性降低，卡列林市酒店不多，你最好提前定下今晚的住处。”
盛喜蓉想了想，轻声道：“那麻烦你先带我找好今晚的酒店，再带我去看一下房子。等我赚到钱了，我在还你。”
反正已经求人帮忙，又开口借了钱，也不差这一步了。
盛喜蓉默默想着......三年前，两个人应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变成债主和欠钱人的关系。
但这事确实是发生了。
盛喜蓉想到这，又郁闷又诚心诚意地说道：“叶开，谢谢你帮我。”
“谢谢...”叶开低声回味着这两个字。
少顷，他短暂地嗤笑了一声，“银行借贷都要向人收取利息，我就得了这两个字。”
他神色淡了下来。
可话音刚落，眼前一暗，却是盛喜蓉突然倾身靠了过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低头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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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喜蓉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何妍，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无论如何，她也只是想简单地亲一下便退开，可这时人被叶开死死抓住，别说离开，嘴唇都快被亲破了。
她疼地皱起了眉，不满地瞪着他，伸手想要将人推开。叶开却似乎早有预料，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把将她的手抓住，死死按在了身后。
这个吻...盛喜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反正到最后她已是气喘吁吁，嘴唇有点疼也有点麻。并且因为动作太过激烈，她被挤的缩在了车座的角落，后背抵着锁死的车门。
这个姿势有些狼狈，也...很被动。
这般想着，她咬着唇瓣，有些生气地瞪了叶开一眼。
叶开见了，低头在她唇角讨好地一吻。
他知道刚刚把她弄痛了。
可这时，原本只想轻轻一吻，触碰上女人温热的唇瓣，却又不自觉地缠绵起来。
这次，他的动作轻了很多。
盛喜蓉被挤到角落，避也避不开，只能任由他不紧不慢地在她脸上亲着。
“你不要去找何妍。”
缠绵中，她低声说道，眉头皱了起来，竟是有点生气。
蛮、不、讲、理
叶开停了动作，稍稍支起身子，将她罩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他的语调沉了下来，少了刻薄与冷意后，声音带着微微的磁性，很好听。
盛喜蓉嘴角紧绷，半响，自暴自弃又蛮横无理地说道：“反正你不能找她。”
话落，她低了头，不敢看叶开，但仍是不死心地补充道：“...你也不能去找其它女人。”
叶开没回话。
只是亲了一下，就敢让他以后不能找其它女人，直接断了他的性丨生活，这事也就盛喜蓉做得出来。
“你怎么想的？”
他伸手轻抚盛喜蓉的侧脸，指腹擦过她有些红肿的嘴角。
“你自己扑我身上，亲我，现在又不准我去找其它女人，你这样...还说不是吊着我。”
说到最后，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却不在如方才那般冰冷。
“我没吊着你。”盛喜蓉小声反驳。
叶开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坐正了身子。
盛喜蓉便也立即起身坐好，低头理着散乱的头发和衣领，眉头死死皱着，耳尖却红的几乎能低出血来。
“要不要去我那住？”叶开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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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
叶开轻飘飘地...打断了她的话。
盛喜蓉脸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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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那些被烧伤的皮肤像是草原上野火蔓延后留下的灰烬，黑得并不均匀，甚至有些恶心，其中的边缘部分因为伤的较轻，新的皮肤已经长了出来，红的吓人。
但这些......男人都看不到。
他只是站在盥洗镜前，伸手缓缓抹去镜面的雾气，安静地看着镜面中逐渐显现的男人的脸。
——桑明。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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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叶开应该是第三个，只是它低估了人类的计谋，也低估了他们拥有的先进武器。
而在此之前，它或许......就已经低估了桑明。
和高斐一样，桑明的基因成功在它身上表达，它成了他，成了一名男性人类，拥有了一套新的外表，继承了桑明身为高级进化者的能力。
可如今看，桑明的情绪和爱意...似乎也在他身上成功地表达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
男人看着镜子中桑明的脸问道。
半响，镜子中桑明的脸上缓缓呈现出一种温柔又诡异的笑容。
‘我的基因会告诉你。’
一道阴郁病弱的男声在心中缓缓响起。
高斐看着镜子中的桑明也缓缓笑了起来。
你会爱上谁，和谁产生荷尔蒙的碰撞，基因早已知晓。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注定的命运没有人能逃过。
高斐顺从着心中的指引推开了浴室门，沿着走道缓缓前行，他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看了眼紧闭着的门扉。
这是盛喜蓉的房间，她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
他继续前行，推开另一扇房门。
没有开灯，他摸黑走了进去，按照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扭亮了一盏落地灯。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次卧，四面无窗，床靠墙摆放着，落地灯并非是按照常规摆放在床头旁，而是被移到了斜对着床角的位置。
暖黄的灯光透过灯罩徐徐地落在四周，在有些暧昧的光影中，高斐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靠着墙角摆放，两侧都紧紧贴着墙壁的小床上。
他很喜欢这张床，喜欢在这张床上，将那个女人逼到墙角，压在身下，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没有丝毫逃脱或者反抗的可能。
当然，她有的时候其实也很温顺...
高斐缓缓笑了一下，目光从床上移开，落到四周的墙壁上。
墙上...已经贴满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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