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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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站在紧闭的铁门前,不知在想什么。少顷,他回转身,但没走,只后背抵着有些泛黄的墙壁,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低头吸了起来。

    楼道的光线不算太亮也不算太暗,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干净利落的剪影,同时也衬的那一缕从他嘴里吐出的白烟愈发明显。

    他抬起头,黑曜石般的双眸仔细地打量面前略有些老旧的楼道。

    盛喜蓉背着他去求人的事确实让他很不开心。他想,如果不是手上有太多的事需要处理,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考虑,他会愿让她去那个所谓的电视台上班。

    他会亲自开车接送,也不介一整天陪着她。只他现在没有时间,而一个人的精力又是有限的。

    想到这,他一张脸微微沉了下来…

    他无端地感到烦躁,为这个像屎一样的城市,还有那个叫高斐的东西。

    这时,一个穿着干净,瘦瘦高高的男生从楼下走了上来,他闷头走路,手里拎着一袋五花八门的药。

    他没留叶开的存在,在对面的房门前站定,低头去掏兜里的钥匙。

    叶开嘴里吐出一口白烟,就站在他那人背后…静静地看着他。

    .

    盛喜蓉重新回去上班是一周之后的事,这时,离高斐露面已有整整十天。

    他没在出现。

    这座白色的城市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安宁。高科技探测装备在内阁的反对下也不在于白天出没,一来避免引发市民恐慌,二来可节省资源。只在叶开的坚持下,夜里仍旧投入使用。同时武装部也暂未降低一区至七区的警力值守力度。

    高斐没在露面,可盛喜蓉自从搬出来后也没在回去,只她隐约知道她上班往返的路上一直有人跟着。

    她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工作也开始步入正轨。

    卡列林市的冬天格外漫长,气温一降再降,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温度再次迎来历史‘新低。’

    盛喜蓉在睡梦中伸手朝旁边探去,想要抱住一个温暖的身体取暖,可无一例外,她扑了空。

    她没和叶开住一起,如果不加班,她的工作、生活勉强能算的上规律,但叶开不同,他是个大忙人。

    两人这一个月来只见了两三次,每次见面叶开只在她工作附近的餐厅同她吃顿简餐便匆匆离开。他没办法再事事拘着她,两人相处时间短,关系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和谐。

    睡梦中,盛喜蓉一手探了空,一翻身,郁闷地将身上的被子卷的更紧了一点。

    天刚蒙蒙亮时,她被铃声吵醒,拿起手机一看,是娟姐打来的。

    她立即清醒过来,接通电话:“娟姐?”

    “第一医院发生病人群体性□□事件,疑似出现伤亡,你赶紧过来。对了,我刚打张元电话没人接,估计是没睡醒,你和他住的近,跑去叫醒他和他一起过来。记住,动作快一点。”

    娟姐语速极快,冷静地催促盛喜蓉,伴随着她的声音,听筒中隐约传来一个小男孩无助的哭泣声,似乎正哭着叫‘妈妈、妈妈…’

    她应该也是刚得到这个新闻线报,还在家里没有出门。

    挂断电话,娟姐将张元的具体地址发了过来。

    张元和盛喜蓉住在同一个小区,这不是巧合,她当初找房子时有让张元帮忙。他住隔壁楼,501室。

    盛喜蓉记下张元家的门牌号,冲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脸,穿戴整齐后带上临时工作证和相机等物出门。

    她离开时太急,没控制住力道,门砰的一声阖上,震的楼梯间的窗户都在微微颤动。

    天色将晓,这个点,很多人还在睡梦中,盛喜蓉有点不好思,但她也没时间纠正这些细节,一边匆匆将围巾绕在脖子上,一边冲下了楼。

    她赶到张元家门前,直接敲门。

    她知道,他不喜欢有人打扰,在很久之前特将门铃拆了下来。

    一直没人应答。

    盛喜蓉想了想,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同时改敲为拍,力度也开始变大。

    约莫半分钟后,身后的房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张元的邻居明显神经衰弱,张元没醒,他却被拍门声惊醒。透过门缝朝外看,见是一个女人,又放心地将门阖上了。

    盛喜蓉所在小区不知是风水的缘故还是其它,竟是聚集了大批同张元一样的住户,这些人几乎像是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然,这不是指他们的样貌、身高相近,而是他们的性格类似,细化到言行举止,甚至是面部的微表情都一模一样。

    这是一群低欲望、除去工作便离群索居的‘穷人。’和张元一样,他们的钱全花在了吃药治病这件本不应该和吃饭、穿衣等同的事情上。

    不过和张元一样的特质也多少减轻了盛喜蓉在这个小区生活的不安感,毕竟这群人除去工作、吃药,生活中便没有其它要紧的事。

    他们似乎对女人并不感兴趣……

    .

    盛喜蓉继续拍门,渐渐地,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元为人木讷,是一个在某些方面有些奇怪的年轻人。但他很听娟姐话,因工作需要,手机从来都是随身携带且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状态,并且他不酗酒,不可能醉死过去连手机铃声和拍门声都听不到?!

    盛喜蓉察觉事情的严重性,几秒钟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一定要进张元的家看一看。

    或许是冥冥中预感到的灾难让她太过不安,她偏着头神经质地盯着那扇老旧的铁门两秒,竟是一脚踹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铁门纹丝不动。

    盛喜蓉右脚吃痛,人却从这股让她心烦乱的恐惧中冷静下来。

    她闹出的动静这般大,张元的邻居却再没有打开房门看上一眼,楼上楼下也并无丝毫动静传来。

    这栋楼里住了一群和张元相差无几的男性青壮年,但这一刻他们在盛喜蓉眼里却只像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行尸走肉。

    欲望值低到极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盛喜蓉明白自己无法指望他们,好在楼下有二十四小时值守的保安。如今因政策原因,物业公司内部无保安团队,必须花钱去有营业执照的保安公司聘请专业保安人员。

    保安公司的营业执照由公共安全管理局的综合服务部门核实发放,很难说这里面没有利益勾结。

    只同时这项要求也在一定程度保障了小区保安人员的个人素质和相关战备执勤能力。

    盛喜蓉转身朝楼下冲去,她跑的太快,下楼时余光只见一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从楼下上来,速度极快地同她错身而过。

    盛喜蓉正在心里感慨有一双大长腿的好处,那人却在经过她身边时,一伸手,拎着她迅速朝上移了好几个台阶。

    她就这样双脚离地,被人像拎猴子似的轻轻松松拎上楼。

    好似动作倒放,转瞬,她已重新回到张元家门前。她双脚落地,站稳后,只见身旁的高个男人转身面向铁门,打量片刻,一脚踹去。

    门应声而开。

    盛喜蓉未及回神,男人已侧身,略垂了眼睑看她,嗓音低沉地说:“门开了。”

    嗯……门确实开了,被踹开的,轻轻松松的一脚。

    这时,盛喜蓉才发现这个高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和她同床共枕、亲密无比的叶开。只他看着比上次见面时清瘦了两分,脸上有着稍许的疲态,下颌的青色胡渣也冒了出来。

    盛喜蓉深深吸了口气,双手用力拍打两侧脸颊醒神,没和叶开打招呼,直接冲了进去。

    叶开等她进屋,才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盛喜蓉在这套住房唯一的卧室里找到昏死过去的张元,他平静自然地躺在床上,少了清醒时那像是刻在他脸上的呆滞感。

    盛喜蓉见了,吓出一身冷汗,冲上去探他的脉搏和呼吸:

    “还有气。”

    她回身对跟上来的叶开说,随后在确认张元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的前提下伸手用力掐他的人中,试图让他清醒。

    叶开没有帮忙的思,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稍许打量。

    她们上周三才见过面,还一起吃了顿晚饭,但他那神态却好似两人已有一年没见面,他已经快认不出她来似的…

    .

    叶开确实对如今的盛喜蓉有点惊讶。他最近一段时间忙,一直在一区至七区间来回奔波,即便在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他便搬到了盛喜蓉如今住处的对面,也很少回这个地方,而是就近住在招待所里。

    他是今天早上回来的,那时天还没亮,进屋后他挣扎着洗了个澡,换上一个月前带来的睡衣,上床睡觉。刚睡下,还迷迷糊糊着就被一道关门声震醒。

    他是进化者,对声音比常人敏感,即便躺在床上也在瞬间判断出那道声音来自对面盛喜蓉的住处。

    盛喜蓉平时做事小心,开关门注力度,掀开挡风的帘子时也总会留身后是否有人,如今关门的声音这么大,要么是她出事了,要么就是这门不是她关的!

    叶开一下惊醒过来,人还迷糊着没有完全清醒已是一把抓过挂在衣架上的风衣追了出去。

    拉开门,他看见盛喜蓉下楼时一闪而过的背影,确认她没走远,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追上,才在玄关处停留了一下,换了一双厚底短靴,只是若想将风衣里的睡衣换上常服就来不及了。

    盛喜蓉没走远,一转弯,进了隔壁单元。

    她身体明显比去年好了很多,两条腿蹬蹬蹬上了楼,兔子一样,还挺快。

    叶开腿长,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甚至因为想要弄清她这一大早天将蒙蒙亮就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还刻放慢了脚步,及至听到她踹门的声音,和她气呼呼的喘气声他才冲了上来。

    又是将门摔的震天响,又是踹门,工作一个月下来,脸上的肉没见长几分,这性格里的暴戾因子倒是被激发了出来。

    不多时,昏死过去的张元挣扎着扯开一条眼缝,他目光呆滞地看了盛喜蓉一眼,随后闭上眼睛,哑着声音说:“头…头疼。”

    他一向麻木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别样的神色,看的出来…他如今很痛苦。

    “妈妈。”他又叫了一声。

    “去医院。”这时,身后的叶开说道。

    他上前两步,越过盛喜蓉,躬身一手探入张元肩膀后,一手抄起他的膝弯,将闭着眼睛,嘴里断断续续念着‘妈妈’的大男孩一把抱起。

    张元十八岁,虽然瘦骨嶙峋,但身量高,骨架也大,可这时被叶开抱在怀里,却像个幼小的孩子。

    他抱起张元大步朝外走去,盛喜蓉一步不落地跟在他身后。

    .

    离张元最近的医院是此前发生病人群体性□□的第一医院。盛喜蓉在车上给娟姐打电话,简洁迅速地告诉她张元病倒的事,并且询问她第一医院目前是否有能力接收急诊患者。

    娟姐已经提前赶到第一医院,身旁就有值夜班的医生,询问过后,给出了肯定答复。

    挂断电话,车后座的盛喜蓉伸手扒住驾驶座的椅背,探身向前,说:“就去第一医院。”

    叶开闻言,一打方向盘,朝第一医院的方向驶去。

    叶开在,盛喜蓉比之一刻钟前安心许多,但张元再次昏死过去,她十分担心,便一直将手轻轻搭在他脖颈的动脉处,感受着他的脉搏。

    接下来的一切是井然有序的,等他们的车在医院急诊门口停下时,医生、护士还有娟姐、徐民生已经等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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