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夺堡之战 上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现在已经是下午十四点多，这个时间本来应该是一天当中气温最高、日照最强的时间段。此刻确是乌云密布，阴风习习，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转过片刻，天色竟然完全黑下来，黑得比平时夜晚还要深沉，果勒刚平原上空竟然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白夜”天象，大概是上苍也不忍心目睹凡间的杀戮，提前用黑夜遮盖住自己的眼睛。

    瓦奇诺森和蒂米斯特的十五万联军就是在这种奇异天象下发起了三连堡的猛攻。

    先锋部队的六个骑兵团，组成若干个方阵，以盾牌护身，以三百步强弩发射火箭攻向加年、年特两堡的守军。

    雨点般火箭越过护城壕，洒往城上，果勒刚的守城军迭迭惨叫，好几处放了杂物的地方燃烧起来，木结构的楼台也燃烧起来，守城的风神机关弩和弓式弩炮立时威势大减，投石车和攻城车的攻势也缓了下来。

    数千辆攻城车和投石车半包围着排列开，无休止地发射出魔法炮弹和数百公斤的石弹，加年、年特两城顿时陷入漫天火雨石雹之中。

    千辆临车上的箭屋被兵士用轮盘绞索升到空中，十五人一组的弓弩手，分成两组轮番向三连堡中猛烈的发射着火箭。

    步兵方阵中弓弩手躲避在铁甲冲车之后，亦向城上发射着火箭。

    烟火一道一道的划过漆黑天空，在空中留下无数的虚光和浮影，火箭在空中划出无可记数的火线，交织在攻守双方的空间中。

    载满沙包的驴车和马车趁势迫至河边。蒂米斯特的士兵捧起沙包便抛至护城壕的河里，片刻之间便抛下万多包，但驴车和马车仍没完没了地冒着战火冲上来。

    工兵也在火力压制之下，十人一组，抗着碗口粗的圆木奔至护城壕边，在沙包投放密集的地方架设起浮桥来。

    加年、年特的守军亦是勇猛无比，片刻沉寂之后，便英勇地发起了还击。

    十台风神机关弩怒吼着，倾泻出杀伤力巨大的弩箭，洒向蒂米斯特的攻击阵地，一波攻击便射杀数千人，在风神机关弩添装弩箭的时候，弓式弩炮飞射出无数火箭，开始第二波射杀。

    投石车和攻城车也向攻城部队的阵地发起了饱和攻击，火弹和石弹满天飞击。

    残酷的攻城战拉开了它死亡的序幕。

    身处战场上空的我，满眼是被箭矢射杀的士兵，被火弹巨石击成肉饼的人体；满耳是人临死前的惨嚎和伤者的哀叫。至此我才感觉到战争是如此残酷，亦感觉个人力量在战争中的渺小，同时也不禁庆幸自己奇遇得到的超人能力，如果换个身份，我只是这战争中的一个普通士兵，那情形绝对不令人愉快。

    在伟大的兵家孙膑孙老夫子的孙膑兵法《雄牝城》篇里，将城市大别神作书吧两类：凡居於高处或背靠山岭、又有良好水源的城堡叫“雄城”，非常难被攻克；凡居於低处，或两山之间，又或背靠谷地，水草不盛的叫“牝城”，只要有足够力量，一攻便破。

    加年三连堡就是典型的“雄城”，而且是“雄城”中最难攻破的那类城池，如何没有我和我的老婆们帮忙，瓦奇诺森和蒂米斯特的联军不知道何时才能攻破加年三连堡，部队的伤亡不知道要大上几倍。

    瞧着加年、年特两城上守城武器，我皱眉道：“风神机关弩这些重武器对联军的杀伤力太大，我们将之破去吧！”

    卡娜道：“我也有这个意思，不然光靠联军的攻城武器，怕是要费上好阵子功夫才能摧毁那些武器。”

    都瑞娜笑道：“老公和妹妹去破那些武器吧，我召唤邪蛛戒子中的血红蜘蛛，用腐灰溃土溶解疮把城门破开！”

    我道：“好，完事之后，咱们格拉波城中汇合！”

    议定之后，我们便分头行事，我和卡娜飞扑向城头，都瑞娜则降到地面。

    降落在加年城的城门前，都瑞娜喝道：“都给我滚开！”

    正在用巨木撞门数百攻城士兵，听暗黑圣母大人吩咐，连忙扔下手中的工神作书吧，从燃着火的浮桥退到护城壕以后，敬畏地遥看都瑞娜。

    玉手舞蹈般的轻摇几下，都瑞娜嘴中低声念着没人听懂虫语，她左手中指上的猩红人面疮邪蛛戒子红芒连闪，五只朋大无比的恶邪人面疮血红蜘蛛出现在城门前。

    “天啊，恶魔啊！阿马弥斯神保佑啊！”

    城头上的果勒刚士兵被五只恶邪人面疮血红蜘蛛吓着，纷纷扔下手中的弓弩四散奔逃，十几个担当救护的祭师和僧侣，跪在地上向天祈祷，请求伟大阿马弥斯神保护。

    阿马弥斯是农业和畜牧之神，是个半人马神，传说兽神奥塔与牝马欧米西亚所生。果勒刚的盎撒逊族起初以游牧为生，自然奉阿马弥斯为守护神。

    都瑞娜叽叽、叽叽的叫了几声，五只恶邪人面疮血红蜘蛛叽叽、叽叽回应着，组成个五角阵式。

    结完阵式，五只恶邪人面疮血红蜘蛛各自在腹部的吐丝器中吐出粗若小指的暗红色蛛丝来，片刻间，便在阵中织出一面满是诡异花纹的巨大蜘蛛网来。

    都瑞娜眼中红光一闪，蓝色长发无风飘舞，织锦天衣也是猎猎神作书吧声，双手在虚空做着复杂的手印，猛地轻叱一声，双手叠交在一起向外推出。

    暗红色的魔力击在蜘蛛网中心，蓦地沿着蛛丝辐射到网的每根丝上，五只恶邪人面疮血红蜘蛛的圆滚滚腹部也随即发出暗红色光芒，一收一吸间，从五蛛腹部的六种蜘蛛腺中喷出红雾染在蛛网上。

    玉手在虚空划了九次，都瑞娜朱唇微启，轻声道：“腐灰溃土溶解疮#百分之十攻击！”

    “嗡”的连响。

    蛛网上的每根蛛丝都颤动起来，发出万千道暗红色芒波，芒波在空中一合，直击在加年城的城门上。

    “噗哧”一声，

    青铜城门所属的整面城墙坍塌下去，青砖的城墙和青铜铸造的城门全部化为腐土，就象是顽童用浮沙堆砌的沙堡被海水冲击后散了形一般。

    “欧卡！欧卡！”

    联军士兵兴奋地用玛鲁语高呼“万岁”！

    都瑞娜把五只血红蜘蛛赶向年特城，转身向着护城壕对岸的联军士兵，尖声叫道：“去杀啊，去杀人啊！去把城里的男人全部杀光！去强奸他们的女人！去啊！”

    “暗黑圣母大人为我们打开了城门，兄弟们冲啊！暗黑圣母大人命令杀光果勒刚猪猡！强奸他们的女人！杀光果勒刚猪猡！强奸他们的女人！冲啊！”

    “杀光果勒刚猪猡！强奸他们的女人！冲啊！”

    被都瑞娜恶魔般的言语蛊动着，聚集在护城壕浮桥前士兵狂呼着，挥舞着手中刀剑冲向加年城。

    暴戾地轻笑，都瑞娜飞身扑向年特城。

    破坏掉暗藏加年城女墙射击孔中的五台风神机关弩，我转身扑向城墙上的投石车和攻城车。

    守护在投石车和攻城车旁的果勒刚士兵，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向我攻来。不愿意伤及无辜，我幻影般穿梭在虚空中，用伊科苏之剑劈坏投石车，砍碎攻城车。

    众果勒刚士兵的武器明明已经斩在我身上，却发现只是个虚幻的残像，数个士兵收手不及，反到误伤了同伴，惨呼声迭起，叫骂声不绝。

    还有两辆投石车，一个高压火球击碎左侧十尺开外投石车，脚尖连点，我向着城墙暗影中正在发射石弹的最后那辆投石车扑去。

    忽然三支弩箭从右侧飞来，风声呼啸，显然射箭之人是个高手，角度刁钻，射向我必救之处，身形连闪，我的人消失在空间中。

    “咯拉！”

    我一剑劈碎投石车，飞脚踢开护在车前的投手。

    大叫一声，一个穿着光明铁甲的武士一手提剑，一手执连弩，挡住我的去路，刚才那三箭应该就是他射的。

    那武士没带面甲，一张脸很年轻，沾了不少灰尘，看年纪跟我不相上下。瞪着血红的眼睛，他咆哮着道：“为什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神祗要参与凡人的战争，为什么要让我国灭亡？”

    我语气平淡的道：“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神，只不过比普通人稍强一点而已，如果安古比拉和他的天使军团不出现在果勒刚的战场上，我也不会出手，这就是我的答案，你可满意！”

    凌厉的眼神一黯，那武士低声叨念了句什么，扔掉手中连弩，双手握剑，向我直刺过来，速度也算够快，力道也够猛，这武士在普通人中应该算是高手！

    可惜他面对的是个比神还厉害的人，叹了口气，我闪过他的剑，在他肩头推了掌，掌心劲力微吐，那名武士便象是被投石车发射的石弹般飞了出去，撞在城墙上。

    四周的士兵纷纷避开，被我吓寒了胆。

    挥剑冲出众士兵的包围圈，我拔身飞向半空的格拉波城。

    果勒刚公国的首都格拉波城，建设在通天山的中部，海拔超过千米，跟加年、年特两堡用两条交叉的盘山道相交通，三堡中间还有七个高低错落的暗堡，暗堡中有数十个传送站和数百个飞楼，一种类是电梯的机械传送装置，可以很快由地面两堡上到格拉波城，平时王公贵族就是由此上下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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