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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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琎在一侧暗暗惊叹:“能得长孙前辈做龙头,这是何种福缘?”

    叶玉棠心道,福缘说不上,孽债倒是有一大箩筐。

    谢琎又有点疑惑:“长孙前辈既住这坐山观,方才武曲前辈也在,两人又是关系甚笃的同门,怎么不见两人打招呼?”

    叶玉棠听得纳闷,接茬道,“甚笃?我怎么听说他们关系不大好?”

    谢琎却根本不搭理她,说道,“定是之前已在客房早已相谈甚欢过了。他们要谈什么,怎会叫外人知晓?”

    叶玉棠心想,你这话说的,简直像是我能和他聊点什么禁忌话题似的。

    谢琎又想起什么,哎呀一声,道,“坏了,刚才你找她麻烦,长孙前辈一定是替她寻仇来了。”

    叶玉棠:“……”可拉倒吧。

    腹诽的当口,她视线一眨不眨的跟随长孙茂移动。

    起初心里想的是:此人会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否则为什么突发奇想,想要给我做龙头?

    但也不至于吧……都八年了。

    她扪心自问,什么亲密之人死了八年过后,某一天走在街上,于千万人千万张陌生面孔之中,遇见一个身材、面貌跟此人毫不相干的人,单是通过一点点相似之处,就立刻会觉得——是他没错?

    除非她这八年来,对此人朝思暮想,日夜思念以致夜不成寐;时不时将从前相处的一点一滴翻来覆去的回味;方才一刻也不至于忘记。

    她想起娘有一回醉酒,讲起她那个浪子爹尹宝山:这么多年越恨越想,越想越恨。

    说哪怕回味欢笑也是自揭伤疤,哪怕曾是甘霖如今也是苦水,哪怕从前是砒|霜如今也视作珍馐。

    她有时候也能理解她娘。

    可日子一久,这得疯魔成什么样?

    就她而言,朝夕相对了几年的师弟,这八年间稍有一点体貌气质变化,都会令她一时片刻认不出来。

    更何况,她仔细忖度自己与他的交情,发现其实,他根本不必,也犯不着。

    她摇摇头,心道:无稽之谈。

    长孙茂走她跟前,见她不为所动,不及落座,先恭恭敬敬问了句,“还是说你也要先试试我的功夫?”

    谢琎在一旁口快道,“我想不必试了,是吧,郁姑娘?”

    那跑堂的窦令芳,干脆连纸契都寻了出来,搁在她身旁,一边却问道,“郁姑娘,长孙公子这龙头,您请是不请?”

    叶玉棠琢磨了一阵。

    龙头她虽做过,不过倒从未论过剑。

    具体来说,自打她够年纪论剑开始,便已经没资格论剑了。

    如今难得又有了资格,玩一玩似乎也无妨?

    她思忖半晌,倒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理由。

    盯着从前的好师弟看了一阵,但只觉得他苍白淡漠,倒是有点脸皮薄的正经相,忽然生出了点逗他玩玩的心。

    她嘴角一弯,“那就请吧。”

    长孙茂正想在那椅子里坐下,却又听得她一句,“不过我有三点条件。”

    他笑笑,便问,“什么条件?”

    她说,“第一点,我既请你做龙头,自然必赢那小明王骨力啜。”

    长孙茂想也没想便答道,“没问题。”

    她思索片刻,接着说,“第二点,我只打两场。”

    一场胜,一场败的意思。

    谢琎人都傻了。

    这算是什么条件?

    长孙茂答道,“你天资上乘,倘若故意输给对手,旁人也不会信。”

    她说,“我乐意。”接着又问,“答不答应啊?”

    “这也不难,”他一笑,“你用杖?”

    她说,“我通常只拿棍子当拐杖使。”

    “那你用什么。”

    “我想用剑。”

    “剑?”

    “我轻功勉勉强强,内力还算充盈,但是武功招式,却是一概不会。我这人,习武不图别的,就图个漂亮。那天我在雪洲客栈,见雪邦女弟子一手惊鸿剑,缥缈灵秀,轻盈非凡,那叫一个轻飘飘浑不在意,实在好看。听闻雪邦乃是长孙……呃,前辈母家所在,便想借此机缘,学一学惊鸿剑式——这便是我第三点条件。”

    谢琎:“……”

    他何止无语,他简直震惊。

    雪邦宗内,月影与惊鸿乃是两个派系。

    一派果敢机变,便是月影剑宗;一派至阴至柔,便是惊鸿剑宗。

    昨日江中月被他一剑直取面门,几乎是必死之式,却叫她似蛇似练的避过,使的便是这《惊鸿剑》中的“半月张弓”一式。但此功夫阴柔至极,习武弟子关节、骨骼与筋络柔韧之至,常能将身体牵张至常人所不能的状态,需“三岁入门,六岁便得武学精髓,过七岁便再难习得此惊鸿之术”,也因此,这独门剑招,向来只传女弟子。

    谢琎小时候听说,有江湖中人一心希望女儿能得雪邦真传,哪知此人资质平平,三岁上门,却接连四年不过门派初试。自知此生与雪邦无缘,便抱着七岁女儿自山庄门外雪崖纵身而下。故而,雪邦门口那大雪崖子便得诨名“七岁崖”。这诨名太过响当当,至于早先叫作什么,却已没什么人记得。

    郁姑娘突发奇想的想学《惊鸿剑》,还是要跟长孙茂学,在谢琎听来,简直匪夷所思。

    要知道,世间武学娘中之娘,惊鸿剑称其一,无人敢居第二。

    郁姑娘敢提,哪知长孙前辈也敢应。

    长孙茂笑一笑,道,“这有何难?”

    一时间谢琎觉得自己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此事连见惯江湖怪事的跑堂儿窦令芳也觉得稀奇,连连摇摇头过后,才问道,“这便就这么定了?”

    长孙茂不语,只抬眼来看她。

    叶玉棠把玩着手里的空坛子,此时同她曾经的好师弟刚好一个对视。

    她看着此人眼睛,突然觉得,此人,莫不是……

    一开始,她还怀疑他是认出了自己。

    现在有了点子眼神交流,她才找回些许熟悉的感觉——

    此人此刻打量她的眼神,似乎跟从前他打量漂亮姑娘眼神相差无几:带点探究,带点故作深沉,还带着些个她也说不准是含情脉脉还是某种别的耐人寻味的感情……令她觉得此人似乎风流不减当年。

    这玉梨膏小姑娘吧,面容俏丽,气质灵秀,虽不惊艳,却还挺耐看。

    据自己对此人的了解,此人爱好众多,品味宽泛,弱水三千,三不五时取两瓢来饮。见惯大鱼大肉,偶尔也会好一好这口水煮小白菜。这人,保不齐就是在贪图玉梨膏小姑娘的美色。

    她越想越觉得好玩。

    反正也无事,叶玉棠微微一笑,答道:“定了。”

    窦令芳拿来名册与纸契,一面叫二人签下名字,一面翻着白眼算道:“长孙公子,做龙头,给郁姑娘担这终南榜只战两场的价钱……是,二两八十文,算您二两整。”

    皆无异议。

    郁家一早来信,龙头的钱,烟云客栈只管去钱庄支取。

    窦令芳收了纸契,此事算是妥了。

    剩下的时间,需要龙头同挂单客交流交流感情。

    她二两银子请来的便宜师叔没话找话似的说,“这酒不错。”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去打量那坛子酒。

    知晓雪邦龙头酒的人虽不多,但若爱酒之人必不允许自己错过它。

    她头一回是从尹宝山口中听说,便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的酒友当中,有不少见面语便是:“今天,你喝到雪邦龙头了吗?”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都不曾喝过,却都是要面子的,通常会反问道:“难道不成你又喝到了吗?”

    那次随长孙茂去雪邦,好几次她都想问问他,能不能下地窖,搞一坛你们这儿的龙头酒来尝尝?

    但她想,长孙茂既不是雪邦出师弟子,也不是个好酒之人,怎会认得这酒?

    更何况,那几天长孙家的女眷几乎都在,包括他的祖母,姨母与母亲,甚至皇后姑母同好几位皇亲贵胄。

    除此之外,还有那位尚未圣赐,却人人都知即将圣赐给他的准未婚妻子,也来了雪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便更没有好意思同他讨酒。

    不曾想,直至离开雪邦也不曾问出口的问题,今时今日竟有机会一问。

    “师叔认不认得这酒?”

    长孙茂没直接回答。

    而是看了一眼谢琎,莫名一笑,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谢琎被他这一笑笑得发毛。

    他心想:孔婆婆向来最讨厌练武弟子无故饮酒,想必龙头更忌讳此事。前辈这么看我,莫不是以为是我请郁姑娘的喝的酒,所以记恨于我?那我可实在冤枉啊!

    窦令芳接茬,“我也觉得,这酒可真香。刚就想问,这酒叫什么名儿?”

    长孙茂道,“龙头。”

    原来他知道。

    窦令芳叹道,“巧了。”

    谢琎若有所思地接话,“确实巧。”

    长孙茂又道,“喝酒误事。”

    叶玉棠道,“我喝的不多。无非今天听你们说是武曲忌日,便替谢兄喝这几盅。是不是,谢兄?”

    谢琎得了机会,忙不跌自证清白,“不过习武之人,若非海量,还是少喝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50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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