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4章 绝对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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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必对他们这样苛责,毕竟民间有句俗语,同行是冤家,他们之前一直在为世子治病,见到外来的医生自然有些不忿,这也在所难免。”陈诚略懂一些朝鲜话,听懂了刚才朱芳远那番话中的几个词,大概明白他说了什么,笑着说道,显得并不在意。

    “即使如此,也不能如此对待上国来的医生。”朱芳远又道。他又对大明御医说道:“几位太医,不要受这些粗鄙之人的影响,认真为世子诊治即可。不过孤想要问一句,你们有多大把握将世子治好?”

    “启禀殿下,下官等人现下确实难以完全断定世子到底得了什么病症,所以今日的药还是吃之前的,暂且不必改。还请殿下派人将世子殿下之前的脉案都派人送来,我等回去后再研究一番。”

    “寡人马上派人将世子的脉案送到下榻处。”朱芳远立刻说道。

    朱芳远、陈诚与御医围绕朱褆的病说了一会儿话,时候已经不早了。朱芳远同他们说道:“已经到了午时,本该在宫中招待诸位一顿饭食,但朝鲜历来对上国使者的规矩都是当日晚上开宴,在此之前不能宴请上国来人,所以只能在驿馆内为诸位安排午饭了。不过诸位放心,即使寡人不能亲自招待,也必定不会慢待了诸位。”

    “殿下此言太过了,下官岂敢当殿下如此说话,还请殿下收回适才这句话。”陈诚忙道,其余人等也先后说道。朱芳远当然不会收回自己说的话。陈诚劝了几句无果,也只能答应。他又与朱芳远又说了几句话,就要带领众人离开王宫,前往驿馆。他又对尹昌说了一句让他临别前对朱芳远行礼告别,但尹昌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反应,陈诚只能提高声音又叫道:“尹昌!”

    “陈院副,何事?”这次尹昌回过神来,说道。

    “你适才出神在想什么?还不快对殿下行礼!”陈诚用比较严厉的语气说道。

    尹昌似乎对他这么严厉的说话有些莫名其妙,刚才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但他也不敢违背陈诚的话,只能躬身行礼。

    朱芳远随意的看了一眼刚才尹昌看的方向,见到几个青春靓丽的宫女,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转瞬即逝,回过头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是少年人。”

    “你在朝鲜宫中,怎能注视世子殿下的宫女!还不向殿下请罪!”陈诚的话语更加严厉。

    “下官并未看宫女。”尹昌一脸委屈。

    “你,”陈诚本想再斥责他几句,但又一想这毕竟是朝鲜王宫,做这样的事情并不合适,只能住了口又对朱芳远道歉,朱芳远自然摇摇头说不必如此。陈诚又赔笑说了几句,又逼着满脸不愿意和委屈之色的尹昌向朱芳远赔礼,这才带着他与御医离开王宫。

    等见不到他们了,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朱芳远的脸色阴沉下来,对身旁的下人说了几句话。下人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进来,对他行礼。朱芳远马上吩咐道:“你去安排,让这个来自大明、名叫尹昌的副使好好丢一回脸!不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不被旁人抓住破绽即可。最好能够合情合理的将他抓到义禁府关上几日。”

    “是,殿下。”这人马上答应一句,见他没有别的吩咐,行礼退下。

    吩咐过这件事,朱芳远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喝了一杯宫女端上来的茶水,正要宣刚才的那几个本地医生过来,忽然又想到什么,命人拿来一本卷宗。朱芳远翻开来第一页,可以见到目录上的文字恰好都是大明官员的名字或大明衙门的名称。

    朱芳远快速翻到国子监那一页,认真看了几眼后松了口气,将卷宗合上命下人送回原地方,又宣医生过来。

    “臣见过殿下。”刚才为首的本地医生行礼说道。

    朱芳远也不废话,用汉话直接问道:“依你看来,大明的御医是否能治好世子?或发觉世子‘生病’的缘由。”

    “在臣看来,大明御医能治好世子之病的概率不超过一成,看出世子生病缘由的概率还不到一成,不,连半成都不到。”这人也用汉话回答。

    “你说的可是实话?”朱芳远追问道。

    “殿下,那药是臣与许多人殚精竭虑许多时日才研究出来不会损害世子身体又能造出生病之像的药,大明的御医之医术再高明,但他们并不知晓病是吃药吃出来的,不在这方面考虑的情形下,根本不可能发现缘由或治好病。”

    “好,既然如此,寡人就放心了。待此事成了之后,寡人必定不会吝惜对你与其他医生的赏赐。”朱芳远说道。

    “多谢殿下。”那人叩头说道。

    “你下去吧。”朱芳远点点头吩咐道。医生又磕了一个头,赶忙退下。

    “你们好生照料世子,若是有所差池,寡人定然会重重处罚你们!”朱芳远这时对在场的下人说道。

    “奴婢定然不敢有所疏忽。”众人赶忙答应。

    “若是大明的御医要来为世子看病,每次都要有人在床边守着,而且派人告诉寡人。”他又吩咐一句,得到众人的应诺后,离开这里。

    ……

    ……

    “祯行(尹昌字),你适才在朝鲜世子的宫殿内,都注意到了什么?”

    来到驿馆后,陈诚将一起来的众位御医都安顿好了,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让尹昌跟着自己走进屋子。一同回来的御医见此,以为陈诚还要再训斥他,想要求情,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尹昌走进陈诚的屋子。同时还小声议论道:“唉,尹大人确实太莽撞了,在世子的宫殿里都敢四处看,听说之前还得罪了朝鲜国君,怪不得陈大人还要呵斥他。但愿陈大人不要和尹大人闹得太僵。”

    但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二人都到了屋里后陈诚瞬间变了脸色,变得和蔼起来,甚至还微微带有笑意,嘴上说出来的话也并非是要呵斥尹昌。

    “世子殿内绝对不正常。”尹昌斩钉截铁的说道:“从走进他的宫殿至离开,我一直在认真观察宫殿的上下人等与宫殿内的装饰。装饰、物品等还罢了,没什么奇异之处;世子的脸色代表病情如何,我不懂医术也无从分辨;但宫殿的下人绝对不正常。”

    “其一,宫殿的健妇太多了些,宦官也太少了些。朝鲜王宫虽然也有宦官,但人数不多,各处宫殿多以健妇充当宦官之用,所以殿内有健妇十分正常。但世子身为储君,理应仅比国君次一等,宦官不至于这样少,要用这许多健妇。”

    “其二,是贴身服侍世子殿下的宫女不对劲。那几个宫女虽然手脚勤快,但明显并不熟悉世子殿下的习惯,做事时常有所疏漏。虽然王子成年前寝殿不会安排宫女服侍,但世子殿下已经成婚足有九年,身旁应当早已安排了宫女服侍。就算是再笨的宫女,九年时间也早已熟悉世子的习惯了,何况能派到世子身旁的宫女定然都是十分聪明伶俐的。”

    “其三,就是那几个朝鲜本地的医生。这几个朝鲜本地医生脸上的神色不大对劲,他们见到大明的御医来为世子治病,脸上的神情竟然十分莫名。他们若是挂念世子的身子,表情应当是担忧;他们若是担心自己被处罚,脸上的表情应当是紧张。可他们的表情我却形容不出来,十分奇怪。”尹昌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不愧殿下将你安排为副使,才在里面待了没多久,竟然就看出这许多事情,若是让我观察,定然看不出来。”陈诚笑着称赞道。

    原来尹昌之所以能成为这次出使朝鲜的副使,是允熥亲自安排的。允熥虽然心中断定金成均说的九成是真的,郑易说的九成是假的,但总有一成他猜想不对的可能,所以也要尽全力调查此事的真相。锦衣卫那边已经嘱咐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着人调查了,使者这边他就亲自琢磨派何人。

    朝鲜毕竟是与大明最亲近的外藩,此去又肩负着探病的差事,正使的身份不能差了,只能是那几个官员,没法派出善于观察之人,他只能从副使和随从中打主意。但随从的身份比较低,很多地方去不了,所以最要紧的就是副使。允熥左思右想,想起前几年在国子监里,曾经被称赞观察细致的尹昌来,正好他现下在理番院担任主事,身份合适,就安排他做了副使,肩负起协助调查事情真相的重任。事实证明,尹昌没有辜负允熥的期待。

    “世子殿内的宦官较少,宫女都是生手,医生神色异常。”称赞过尹昌一句,陈诚开始议论起这些事情代表着什么。“宫女都是生手,表明原本的熟手都被调去他处;宦官较少而健妇较多,也应当是原本的宦官都被调走,想要派人填补但因朝鲜的宦官较少又不能缺了服侍朝鲜国君的人,因此人手一时无法凑全,只能暂且用健妇冲抵。至于医生的表情奇异,这却是单凭猜想猜想不出来的。”

    “院使,但是,”尹昌这时压低了声音,接话道:“若回想陛下当初在咱们离开京城前所说的话,事情就十分清楚了。”

    “是啊,”陈诚也压低声音说道:“若是从陛下当初说过的话来琢磨,一切都清楚了。宫女和宦官被调走,是因为毕竟是身边的亲近之人,注意到世子生病的真相十分容易,他们又都服侍世子久了,都忠心于他,朝鲜国君又不能阻止旁人探病,只能将他们都调走或者处死,另派旁人服侍世子;医生的表情奇异,自然也是因为他们清楚世子‘生病’的真相如何。”

    “是啊。”尹昌也说了一句,没说别的。

    屋内一时有些沉寂。他们做臣子的,不能理解朱芳远这样为了达到目的竟然给亲儿子,还是嫡长子下药的做法。就算医生们都用全家人的性命保证药吃下去对身体无碍,但药这东西毕竟与旁的不同,总有出意外的可能。朱芳远等于冒着长子死掉的风险也要更易世子,他们实在不能理解,觉得朱芳远实在是太心狠了。但同时,朱芳远身份地位比他们高,还是番国君主,他们依礼也不能出言斥责他。两边的话都不能说,也只能沉默不语了。

    “不能这样先入为主。”过了一会儿陈诚说道:“陛下在临行前嘱咐万万不能先入为主,所以不能这么想。或许有其他缘故。”

    尹昌撇撇嘴。陈诚心里明明也已经信了,但还要说出这样一番话。不过他平日里对待下属还算不错,尹昌也不会拆他的台,没有反驳只是问道:“院使,之后应当如何做?今日见到了世子,但明日朝鲜国君未必还会让咱们再次见到世子,多半只让御医进去治病。”

    “既然观察不了世子殿内的人,那就瞧瞧别的。朝鲜朝堂上总有人亲近世子,不愿意换了储君人选。他们见到世子久病未愈,心中定然焦急。咱们露出些口风,让他们心中惊疑不定,之后就会尽力帮助咱们搜罗证据。”陈诚斟酌着说道。

    “院使说的不错。只是如何露出口风,还需斟酌。总不能直白的将事情说出来。”尹昌道。

    “这是自然。”陈诚道。

    他们于是商议几句如何露出口风,陈诚又道:“另外,最要紧的,是接触金家。金家的子弟金成均居然能够跑到大明向陛下禀报此事,他一个公子哥,绝对不可能私自跑过鸭绿江,定然是凭借族里。所以他们家族的人必定知晓真相,手上甚至可能有证据。咱们同金家接触,就是要瞧瞧金家到底有无证据。若是他们家能够有证据,事情就很简单了,也不必再费心费力的调查,更加不会让锦衣卫起到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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