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男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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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洗漱过后。

    玉鸾将长发编了个松松的辫子,柔婉地垂落一侧,这才入榻休息。

    她临睡前还忍不住嘀咕道:“最近我总是会做噩梦。”

    郁琤虽捧着书看,但注意力全然都在她的身上。

    听到她这话,便暗中打量了她一眼。

    若自己不知道真相,定然也只当她胡思乱想了。

    现在知道了真相,郁琤心中不禁泛滥出一些略带苦意的情绪。

    她每天都在饱受着自己良心的煎熬,怎么可能会不做噩梦?

    他暗暗摇头,等她知道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只怕对她而言,就如同天塌地陷一般,是场灾难性的打击。

    他向来心思深沉,不动声色。

    是以玉鸾并未察觉出他复杂的想法,只是轻声说道:“明日去长青观主要也是去求个平安符回来。”

    郁琤听到这话,缓缓答她:“何必如此麻烦,我向来不信这个。”

    他说完见玉鸾愣住,又补充一句,“不过你求来之后,我也是会天天戴在身上的,你也顺道给自己求一个罢。”

    倒也不是真的图个平安,主要还是满足她这份心意。

    玉鸾:“……”

    她能说她本来就是去给自己求的吗?

    她压根就没打算给他求……

    熄灯之后,玉鸾复沉沉睡去。

    只是才一睡熟,她便又陷入了噩梦之中。

    这回梦里玉鸾倒是没梦见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梦见了一只体型颇为硕大的长虫。

    这长虫的脑袋上还长了犄角,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坚硬的鳞片,看起来又极为像龙。

    原本梦见异兽也算不得什么噩梦。

    偏偏这似龙之物冰冷硕大的瞳仁注视到了玉鸾之后,便朝她游走了过来。

    玉鸾想逃,可哪里逃得过这硕大之物,只见对方三两下便将他自己的身体一圈圈绕了起来,将玉鸾死死地缠在中间。

    玉鸾觉得又热又闷,心想现在神兽的路子都这么野了?

    不降道天火或者紫雷劈死自己,要直接身体力行地将她裹死?

    眼看这煎熬无穷无尽,玉鸾便陡然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之后,心有余悸地发现自己哪里是被长虫给裹住了。

    她这分明是被旁边的公虫子给结结实实地裹住了。

    郁琤长手长脚将她揣在自己心口,叫她整个人似个婴孩一般,枕他臂上,锢他怀里,浑身热汗。

    玉鸾叹了口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愣是没有挣开。

    他梦中似有感应,还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复又带了带,叫她与他紧紧相贴,毫无保留。

    玉鸾:“……”

    她张嘴就朝这大畜生脖子咬去。

    郁琤终于蹙了蹙眉心,睁开了眼睛。

    他甫一醒来,就看见这个女人在啃他的脖子。他从前只知道男人晨起时会精气勃发,没想到女子竟然也会么?

    他顿时困意全无,精神一震,低头去找她的嘴唇。

    “郎君……”

    玉鸾忙唤他一声,语气含着几分央求之意,“我好热。”

    郁琤很是善解人意道:“待我来帮帮你罢。”

    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这等浪荡暗示的词汇,他又怎会不懂呢?

    半晌后,一只雪白的手臂摸索着伸出帐帘,复又被一只麦色健壮的手臂给捕回。

    床帐摇晃了老半天。

    外面守门的侍女也不知都听见了什么,纷纷都面红耳赤,抬不起头。

    待事了之后,郁琤又亲了亲玉鸾染了红霞的面颊,心想也就是他天赋异禀,但凡她想要了,他就立马能给。

    若换了其他男子来,碰上个不赶巧时,指不定就是个银枪蜡头样,中看不中用。

    至于像他这样中看还中用的,那是少数了。

    他抚慰了怀里的女人之后,这才起身出门去办事。

    玉鸾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侍女又抬了水进来。

    她们倒是习惯了这幅场景。

    玉鸾平息了一下被这大畜生大清早上翻来覆去欺负的羞耻心情,复又平静地由着侍女扶自己入浴。

    到了晌午,外面阳光烈烈。

    郁琤自然没有忘记玉鸾今日要去长青观的事情,是以又匆匆交代了手里的事情,回府去接玉鸾往长青观去。

    长青观在常青山脚下,周围环境幽美不说,且因有灵验之名,常年香火鼎盛,来往香客不在少数。

    玉鸾与郁琤到了那里,却是长青道长亲自接待。

    要知道上回给这位镇北侯看过了生辰八字之后,这位贵人出手简直阔绰无比,一次打赏的香火钱便快赶上了长青观半年的营生。

    长青道长一见玉鸾倒也不似外面那些人那样目光闪躲,亦或是生出异心。

    他的目光很是清正,但口中仍是啧啧称奇。

    虽也曾有人见到了玉鸾的美色便走不动道了,但长青道长却是因她的面相而感到奇特。

    “虽云里雾里看不清明,但隐隐可见是朵富贵之花,女郎分明是个有福之人,日后会贵不可言。”

    玉鸾闻言只是淡笑。

    也甭管它是真的假的,但听到这样的话,谁心里能不高兴。

    待长青道长走开后,玉鸾才私下里对郁琤说道:“没想到这长青观果真灵验的很。”

    方才这一路走来,她便已经听到了不少来还愿的婆妇交流。

    郁琤听了神色反而冷下几分,皱眉说道:“灵验什么,听说他上回撮合过的一对人家,郎君带着小妾私奔了,女郎未婚怀子,孩子却还是郎君阿兄的,但那阿兄心系阿弟的小妾,结果错被女郎设计与之度了春宵。”

    玉鸾:“是么……”

    真没想到,这天底下还能有这么狗血这么错综复杂的感情关系。

    不过这长青道长上回还合过了他们的生辰八字……

    哦,不对,是他和楚鸾的生辰八字,看上去还很是不错。玉鸾倒也没细想这些,复又进去虔诚地祈祷一番,求了个平安符出来。

    临走时,那长青道长似忙碌完了,又匆匆过来相送,还不忘替玉鸾仔细看了看手相。

    “女郎可有什么想要问的?”

    长青道长问她。

    玉鸾未曾准备过要问什么,临了却没想到什么要紧的事情,只随口问道:“我日后能有几个孩子,这能看得出来吗?”

    一旁郁琤听了心想,他们真是心有灵犀,上回他也曾一时兴起让这长青道长看过。

    长青道长给玉鸾看了看抚着胡须说道:“女郎很有子孙福,未来少说也有三个孩子。”

    玉鸾微微惊喜,郁琤的脸色却一下子变了。

    他不露声色道:“道长上次不是说我能生两个吗?”

    长青道长哪里领会得了他的意思,只是笑说:“她生是她生,你生是你生,这怎么能一样呢?”

    长青道长见郁琤脸色有些怪异,以为他嫌两个少了,便又安抚他道:“侯爷放心,侯爷虽然只有两个孩子,但两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且侯爷一看就是个长寿之相,定然能福寿绵延,子孙满堂。”

    然而郁琤听罢不仅没有感到惊喜,脸上反而彻彻底底地绿了。

    他还没死呢,她上哪里去生三个孩子?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玉鸾温柔浅笑地为他编织出了绿帽的场景。

    郁琤立马摆脱了这个念头。

    有自己珠玉在前,她怎么可能还会红杏出墙?

    所以她会嫁给别人?

    怎么可能……她这么喜欢他,难道是他后来自己改变了主意,不要她了?

    回去的路上,玉鸾便发现了郁琤一直沉着个脸,看起来情绪不高。

    她迟疑问道:“郎君是不高兴了?”

    郁琤摇头,“没有。”

    他正襟危坐道:“我只是不太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罢了。”

    玉鸾却说:“可郎君上回不是说鬼神之事须得敬重吗?”

    敬重?

    郁琤发出一声冷笑,看着马车窗外远去的长青观,目光很是阴沉。

    “那长青道长自己就生得贼眉鼠眼,尖酸刻薄,且言辞恶毒无比,很是讨人不喜,倘若真有面相手相之说,他这道长早该做到头了。”

    玉鸾看着他不屑鄙夷之色,愈发茫然起来。

    可他上回不是还觉得人家德高望重仙风道骨吗?

    玉鸾忽然发现这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针。

    他一时一个样子,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当天郁琤忽然忙碌起来。

    他送玉鸾回去之后直接去处置一些堆积的公务,盘点盘点自己的兵册,又隐秘安排了几支军部从四个方向暗暗蛰伏下,将昱京视为囊中之物,包围起来。

    到了深夜,郁琤在四方阁拉着部下议事,待部下们被他商议的哈欠连天,睁不开眼,他才放人回去睡觉,自己也直接就在四方阁歇下了。

    只是等到月亮都快沉下山时,他都始终瞪着双眼睛无法入眠。

    他并不生气。只是他的心口实在是窒闷无比,令他难以入眠。

    他将值夜的和溪叫了进来,连夜吩咐和溪往那长青道长门口泼洒黑狗血,为长青道长驱邪破煞。

    还德高望重?

    郁琤一脸愤懑地坐在榻旁。

    他看那老东西分明就是中了邪,上辈子怕不是王八成精,专程给人掐算绿帽子命!

    隔天长青道长在一个清新美好的早晨打开门后,看见一院子的狗血之后跌倒在地,吓得闭关了半年的事情便为后话。

    总之郁琤当日被气得不轻。

    但到了第二日,他便已经说服了自己。

    昨夜是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实则只要自己往后都不信鬼神,绿帽子自然也就戴不到自己头上来了。

    想通了这点,郁琤出门办事,又是精神饱满的状态。

    他这一番奔波,倒是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疏通了不少地方。

    回府的路上,郁琤坐在马车上,隔着侧窗看见一对卖绢花的老夫妻。

    妻子在家里做了汤食过来,怕丈夫在外饥饿,特特送来给丈夫填腹。

    而丈夫则也不忙于去打开汤食,反而拿出了一方帕子来,给妻子满是皱纹的脸上擦汗。

    又趁着对方不备,偷偷给对方戴上了一朵自己做的绢花。

    那场景看起来很是温馨,很是恩爱。

    郁琤下了马车,去了那对老夫妻的摊前。

    老翁扎绢花的手艺极好,那些绢花看起很是逼真,美丽至极,应当是京中女郎喜爱之物。

    老翁制作绢花多年,推荐起来也很有经验,见他周身流淌贵气,知晓他非常人,便选了式样最好的两朵。

    郁琤拿来打量,发现一朵是淡青芍药,一朵是水粉芙蓉。

    他皱了皱眉,倒是觉得这两个颜色太过寡淡,很是无趣。

    他放下那两朵绢花,转头却一眼相中了一个硕大的紫色牡丹。

    紫色富贵典雅,牡丹雍容华贵。

    比起那两只小小的,这个戴在头上却足以在第一时间引起旁人的注意,简直符合极了玉鸾那样艳美情态。

    也唯有这一朵能勉强衬托出那个女人美丽的十分之一了。

    他目光很是挑剔地留下了这朵,老翁虽愣了愣,但仍是卖给了他。

    等人走后,老翁才低声道:“这朵只是扎得大一点,颜色夸张了点,也是为了装饰我这摊子,让人好知道我是买绢花的而已。”

    哪曾想真有人买。

    老媪咯咯笑着,只转身去给老翁盛了汤来。

    郁琤揣着紫色牡丹绢花回到马车上,马车继续前行。

    这回又让他看到了一对卖猪肉的夫妻。

    丈夫送猪回来,不知为了什么正在与找来店里的妻子争吵。

    郁琤听了一耳朵,只隐隐听见丈夫指责说:“男人在外面做事情累死累活,你一个女人不好好服侍家主,问那么多做什么?”

    那个当妻子的当即垂下脑袋,很是惭愧。郁琤见状心想,看来又是一对怨侣。

    他与玉鸾就不会这样。

    他们再是不济,也是前面卖头花的阿翁和老媪了。

    这厢玉鸾在府中几日总算察觉出了几分不对。

    府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了些流言,那些侍女仆妇在私底下偷偷议论着关于楚氏女郎的事情。

    有人说,她表姊在郁琤的私宅做事,见到一个女郎自称是楚氏女郎。

    也有人说起楚鎏醉酒之后,背地里斥责玉女郎假冒楚氏女郎身份的言论。

    玉鸾倒也不去呵止她们,只是平静地回到了房间里。

    其实有这一日是迟早的事情,真要发生了她也并不讶异。

    毕竟楚鎏先前几次三番试探,她又不是傻子,既知晓事情迟早败露,她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一律推做不知。

    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既然如此,她恐怕也要更早地想好,怎么从郁琤身上把玉匙拿回来了。

    她正思考着这些事情,郁琤却陡然提前回来。

    玉鸾见他进屋来神色如常,又觉他不应当不知晓。

    但他若是知晓,以他那脾气早该早早地过来,就算不把她头当场扭掉,也得同她撕破脸皮才是……

    她心里七上八下地,见他目光透亮地望着自己,索性便试着侧面打听。

    “郎君……”

    她替他脱下外衣,迟疑问道:“嗯……最近郎君有没有发现什么事情?”

    郁琤发觉她试探的语气,眼中登时掠过了一抹慌色。

    心想她这是看出了什么不成?

    他慌忙掩饰情绪,当即就沉下了脸道:“没有。”

    玉鸾张了张嘴,他便蹙着眉心赶在她开口之前将她的话直接打断:“男人在外面做事情累死累活,你一个女人不好好服侍家主,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说完便瞧见对面的女人不安地垂下了螓首。

    郁琤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下微微庆幸几分。

    很好……就是这样,他又在她面前圆过去了一次。

    只是到底什么时候能让她知道这残忍的真相,他还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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