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第 185 章·完结

    瑰丽的花毒蛇的缠绕下开满了每一个角落。

    眼前再次异彩环绕最后趋于现实的时候,世界变成了一片漆黑。

    他黑暗中睁开眼睛，眼前是微亮的天光，酒店窗户外,朝阳初升，明光即将普照大地。

    他略略抬头,看到晏修一的下颌,忍不住更紧地搂住他的腰,往他怀贴了贴。

    晏修一下巴毛绒绒的短发挠了挠，从浅眠中醒过来，他着低头沈凛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醒了？”沈凛问。

    晏修一“嗯”了一声，他呼吸灼热，轻拂着沈凛额头，沈凛双腿和他纠缠一，拿膝盖蹭了蹭他的大腿,着问：“我厉不厉害？”

    “厉害，”晏修一还想明白，“你怎么知道审判者叫那个名字？”

    “我爸给我的灵感,”沈凛不太情愿,还是这么了，“他，人会渴望杰作上留下自己的记号,印象好，签名好。kp虽然是诡秘的外神,但他一直观察和研究人类,肯定不会放过这一大多数人类都会有的做法。所以我想，他的名字应该会留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

    他到这停了下来，亮着眼睛看晏修一：“一哥,你猜猜看，哪留有他的名字？”

    晏修一：“……”

    晏修一逐渐皱眉头，将能想到的线索过了一遍，最后记忆的角落找到了那个名字。

    体育馆的捐赠者。

    沈凛看他的表情知道他想到了。

    “是的，那个体育馆的捐赠者，幸亏我当时觉得这人名字长得离谱看了一眼，否则可能记不住。”

    晏修一回想他们之前收集胸牌的时候曾经去的那个体育馆。

    作为捐赠者，男人的名字连带照片摆进门右手边的位置，照片上是个卷曲棕色短发的中年男人，相框质朴，蒙了不灰尘，灰扑扑得一小块完美融入到小型体育馆的环境中，让人很难一眼挑出来。

    尤其是当时，他们都注意力放收集胸章上，很难抓到这么微小的线索，可沈凛抓到了，并用了令他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时，廊上突然响烟雾报警器，急躁的声音催促他们逃生，满员的酒店客房接连传出开门的声音，大多数还沉睡梦中的人都惊醒，慌乱地廊瞪着眼问道：“怎么回事？”“哪儿火了？”“发生什么了？”

    晏修一扯开床单，塞进浴室的浴缸，用水湿透了之后递给沈凛：“先离开。”

    沈凛刚接过听见楼上一阵巨响，人群发出频繁尖叫，顿时慌乱成一片。

    “抓紧我的手。”晏修一扣住沈凛的手，护着他从消防通道离开。

    因为雪怪的事情，酒店驻扎了不部队的人，井然有序的调派下，损失降低到了最小。

    天彻底亮，他们站酒店外，仰头看窗户冒出的滚滚浓烟。

    沈凛神色复杂地问：“那个位置，是不是谢妮的房间？”

    晏修一吭声，他搂住沈凛的肩膀，让他靠自己的肩膀上。

    沈凛紧握晏修一的手，回想房间发生的事情，他们兄妹两个互为彼此的救赎，但仍是能成为对方的救世主。

    滑雪场一事未来一段时间内热度极高，诡异的雪怪、奇异的天象、突发的大火都让这个滑雪场和周遭的酒店陷入舆论。

    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们大火吞的酒店发现了一具结构奇怪的尸体。

    它骨架高大，宛如站来的成年棕熊，有熊的骨骼结构，无法和当下基因库的所有生物所匹配。

    它身上多处烧伤，死因是窒息，肺管结构与寻常生物不太一样，导致生物学家办法进一步分析。

    此外，它的器官和组织构成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题。

    像是多个生物的部件拼装一，最后融合成谁有办法进一步解剖的奇特生物。

    所有人都猜测它是不是徘徊滑雪场外围森林的雪怪。生物学家遗憾于它的死亡，因为它似乎具有超高的智商和高级别的社会为。

    他的死亡现场，它牢牢地护住一个相貌美丽的年轻女性，有人女性的尸体，发现了一张合影。

    那是两人的学生时代。

    青涩的女孩和同样青涩的男孩展露着毫不保留的容。

    泛黄的相片背后写着一小段认的文字：

    “无论他们怎么哥哥，我都会陪着哥哥，我要保护哥哥，我要帮他实现他所有的愿望。”

    “只有我才能保护哥哥，像是哥哥保护我那样。”

    梦境之外发生的事情是沈凛他们难以触及边角的故事，但从梦境发现的蛛丝马迹，让他们可以有一个大概的猜想和推测。

    当年，身为学生的赵容办法完成体量如此庞大的仪式，只好退而求其次，保住祭坛，继续累积祭品，直到满足百人献祭的要求。

    是赵小茵用梦之女巫的力量将祭坛存储赵容的梦境世界，这样一来，每一个祭品都必须她拉入梦境，梦境之中剥夺精神力。

    而持续献祭仪式让两人都付出了不代价，赵容为了保持和梦境中的祭坛的联系，脱离了人类的样子，赵小茵奔波中改头换面。

    这一路上两人发生了什么已经法追查，但沈凛知道，癫狂而偏执的欲求让他们两个都进了一个有出口的房间，神明的呓语日日干扰他们，让他们压抑而又崩溃地活着，最终追逐信念的尽头是更深邃的深渊，只有那最初碰触到的一点微光还勉强支撑着他们的世界，成了他们毕生的追求。

    诡秘力量的尽头必然是一片无序和混沌，神明恩赐的福祉是一时的，不可名状的恐惧是永恒的，等待他们的只有灾祸。

    至于以另外一种形式完成了仪式并祈愿破除一切诅咒的沈凛和晏修一他们这个房间的未来……

    沈凛站游戏结束后，空荡荡的房间，心想：

    kp都了，人给他们编了。

    下一秒，他强驱离这个房间，闭合的大门仿佛一左一右写着“快滚”。

    厚重的大门眼前沉沉关上，门顶缝隙流淌下来的黑泥冲刷着凹凸不平、宛如爬满藻类和微小生物的门板。

    他站空寂的无尽长廊，四周围一片寂静。

    而原本通往王座的路变得清晰来，尽头浮着绚丽的光。

    沈凛抬脚步，向那个方向去。

    无尽长廊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他站光芒的入口，回头看整处空间。

    这对他来意义非凡，伴随他过了一大段斑斓的光阴。

    他这收获良多，见识过许多喜怒哀乐和求而不得。

    这的人日复一日辗转着人生，一个个莫比乌斯环上不知疲倦地奔驰着，他们有着人主宰的命运和写剧本上的人生，但如果得近了会发现，他们亦是鲜活，眉目清晰。

    太阳从魔鬼城的东方升，降落山不知名的小小村落，马戏团动人的歌声一路传唱到红月照耀的地方，优雅而美丽的女戴着昂贵的珠宝将绽放着的百合花送给病床上苍白的年，陡然间听到一声清脆的自车铃声，阳光漫过了林荫路的树梢。

    沈凛看到那绚丽光芒的尽头，有拂过的风和翻滚的海浪，璀璨的幻想和诡秘的不可名状。

    而他的梦做到这。

    每一寸时光剥落的风景都诉着——这曾经实存，到此为止。

    这场意外让沈凛昏迷了将近半年的时光，他醒来的时刻，脑海内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只觉得做了一场复杂而又无法想象的梦，梦很多细节不上历历目，倒一时能想清晰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最后干掉了kp，还能来得及对他们的记忆做出修改。

    他记得晏修一的模样。

    他睁开眼睛时，沈凛害怕现实会和游戏房间的试炼一样，他爸妈仍旧不分日夜的争吵，想到那个画面，他心非常难受，觉得似乎有那么不能坦然面对。

    好幸运的是，那对冠以社会精英头衔的夫妻依然肩负着他们对子女的责任，有像房间那么离谱，知道他醒了还不愿放下工作。

    沈凛几乎是一睁眼看到激动万分的男人女人想冲上来抱住他，又害怕影响到他恢复的模样。

    他睫毛轻轻颤抖，看着那两张疲惫又欢欣的脸庞，声音虚弱低哑，非常坚定：“爸，妈，我回来了，你们……辛苦了。”

    两人怔愣了片刻，女人捂住嘴抽泣来，她不顾已经僵化的关系，靠男人肩膀上低声恸哭。

    男人热泪盈眶，他带着压抑的哭腔，慈爱地点了点头：“嗯，欢迎回家。”

    住院康复期间，沈凛很多同学都过来看他，二骚和房间的试炼一样，考上了本地大学，谈了个挺漂亮的女朋友，来得最勤快，期间聊了同学的八卦，见沈凛安静听着，偶尔还会露出微的模样，愣了好一会儿神。

    沈凛疑惑地看他，二骚扑沈凛子上面，哀鸣道：“完了完了，我感觉我要弯了……凛妹你太好看了！”

    沈凛沉着脸看他，二骚呜呜两声，：“而且你现好温柔，以前那么……”他搔了搔脸，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措辞，最后还是敞开心扉，如实道，“以前那么不近人情。以前都是我热脸贴你冷屁股，但现，你认听我话的样子太好看了，你还会了，妈妈，我不对劲。”

    沈凛：“……”

    沈凛拿靠枕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还是直着吧，你弯了我看不上了。”

    二骚：“………………你得对。”

    一个多月后，他出院回家，又休养了一段时间，半夜来找水喝的时候再次听见了爸妈的争吵。

    沈凛的病情虽然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能让他们破碎的关系彻底修复，夫妻二人彼此的鸿沟太深，只能选择各自离开。

    沈凛从未对他们的和好抱有太多期待。

    他门后听了一会儿，听到他们又谈沈凛归谁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凛推开房门，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凛挑了下眉头，浑不意地：“事，你们继续，我来拿杯水。”

    他打开冰箱准备开瓶矿泉水，手伸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某人看到这画面肯定要唠叨他，便冰箱门关了，去厨房倒热水。

    夫妻二人陷入沉默，都担忧地看着沈凛，怕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破碎的家庭和他们这对难堪的父母。

    沈凛端着杯子坐餐桌上，对他们：“既然聊这件事情，我跟你们一块儿谈谈，有关我的未来，应该是我最有话语权。”

    两人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各自拉开椅子，坐对面的位置。

    “首先，我快成年了，法律上不再需要监护人，你们不必再为了这个而争执，如果是想和我一生活，我相信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都能接受的安排；其次，有关我大学的去向我已经想好了，我想考a大，学数学。这不是和你们赌气，我想过了，我喜欢数学，严谨的思维和逻辑，a大的数学首屈一指，你们的安排很好，但都不适合我。”

    “最后一点，我很高兴能成为你们的孩子，你们给了我漂亮的长相，聪明的头脑，出色的家庭教育，让我变成了现优秀的样子。而你们的离婚……对我不会是一种伤害，人生总是不断选择，你们选择了适合你们的，而我会去选择适合我的。”

    “我长大了，我想成为我想成为的人。”

    学习对沈凛来从来不是一件难事，他因病休学一年，并入下一年级一高考，这一年宛如有空白，沈凛入学一次考试拿下年级一的成绩。

    后来高考，他如愿考上a大，二骚一边抱怨他跟自己一上学，一边眼泪汪汪地送沈凛乘上前往a市的火车。

    路遥遥隔山海。

    一年多过去，他还能找到晏修一，只好去往晏修一可能的城市。

    入学手续办完，是军训。

    他舍友有个性格开朗的，跟二骚很像，话是胡天海地，漫无边际。

    他们操场上集训，沈凛一向不爱运动，养病那年更是温室的娇花，太阳晒得他昏昏欲睡，脑子闪过一万个请假的由。

    那舍友一声“卧槽”他南天门外的游魂给唤了回来。

    “那教官太帅了！妈呀，我头一会儿见到这么帅的男人！那身板，我得吃多蛋白.粉才能练出来？！”

    沈凛不太感兴趣，随意将目光一瞥，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迷彩军装，笔挺地站教官堆，目光直勾勾地锁定自己身上。

    他几乎克制不住地想奔向他，而自己的身体有所动作之前，男人已经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流星地向他了过来。

    晏修一站沈凛面前，两人距离很近，近到沈凛能清楚地看到他鼻尖上悬着的汗珠。

    英俊的男人站姿挺拔，双脚一并，向他敬礼。

    “你好，同学，我是你的教官，晏修一。”

    晏修一微微一，他木然刻板的棱角化开，漆黑的眸底盛着温柔的光：“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那张脸是他现实世界一次看见，感觉和游戏世界的一模一样。

    他们凝望彼此，听风拂过耳边。

    这年盛夏，阳光灼人。

    我过了一个幸运检定。

    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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