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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啪啪啪啪,程好义鼓起掌来。
“夏小妹，你真是太聪明了。”他不过稍微提了两句，她就猜到了。
阿宝摆手,“程哥过奖了。”
她来之前就猜到了程好义十有八/九，是想跟她谈一谈合作的事,但确实没想到他会带她参观各个部门，还带她四处详细解说，更重要的是在两人的谈话过程中,他屡次谈及了县与市级的肉联厂差别不大,可见他心中对此耿耿于怀，那么找她来的目的似乎也就分明了。
“程哥果然目标远大,有你带领,县级肉联厂一定可以超过市级肉联厂的。”她刚说完,程好义就失笑着摇头，“快别说了,我脸都要被你夸红了。心够大，也得能力跟得上，我努力了快十年,也不过是朝着市级迈进了一步，要想超越它,必须要有新突破。”
肉联厂就像程好义的孩子,他带了它将近十年，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
往前数几年,国家还处在吃大锅饭的时候,他们这些国营工厂只需要管好自己各自的片区，互不干涉，这两年市场越来越活,他也变着法子的增加合作对象，从附近几个县，再到试水性的与向市的几个小点合作，无奈市级肉联厂根深蒂固，虽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始终没办法这庞然大物。
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也常去外地跟其他的厂子交流沟通，但大家遇到的发展路子都差不多，厂大一级就压死人，程好义找了一年多的新方向，终于在香宝猪这里找到了。
周强或许在担心香宝猪挤压肉联厂的市场份额，但程好义作为一厂之长，站得高，看得更远，他一眼就看出了香宝猪的价值所在——肉联厂在市面上的普通猪肉，竞争力远远弱于香宝猪，他们竞争不过，这不假；但其他的肉联厂同样竞争不过。
如果能争取到香宝猪，那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正所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相信超过市级肉联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不管如何，程好义一定要争取到阿宝养的猪，所以即便她不愿意告诉自己，米糠是从哪里进的，养猪的秘密到底在哪，他也并不在意，只要争取到她这个人就好了。
他们是朋友，他帮过她很大的忙，关于这一点，程好义有十足的自信。
阿宝眨了眨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程好义的下文。
“今天我终于找到了新突破，夏小妹，那就是你养的香宝猪！”一个国营厂跟养殖散户合作，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创举，程好义从来没有想过，也没听谁实践过，但他脑子里有个念头，在周强去安排人接阿宝来的过程中，想法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不可能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阿宝试探地开口：“程哥，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不，你有要将养猪场做大的计划，我也有将国营厂做大的目标，我们两个难道不是一拍即合吗？”程好义的目标温和地望着阿宝，语气去极为坚定，“我甚至可以派出技术组，去清水村帮你养猪。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努力帮你解决。认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程好义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食言。”
“当然，我也不是逼着你做决定，这件事太大，你有所顾虑也很正常。关于国营厂与散户的合作，我会向上汇报并且积极争取，你只需要考虑是否愿意和我合作。”程好义抬起手看了眼时间，“你来了也有两个半小时了，应该也累了。如果打算离开的话，我派辆车送你。不然留下来，在我们食堂吃顿饭也成。肉联厂的食堂，绝对是远近闻名的。”
关于国营厂与散户合作是否能成功，阿宝并不担心，既然阳市酒厂已经答应与她合作，那就证明并没有违反任何政策，是国家允许并且支持的，只是她还得想想，如果与程好义合作，是否会泄露香宝猪的秘密。
优点就不需要再多考虑了，肉联厂是大国企，效益好，程好义又是她朋友，两人认识许久，阿宝知道他人脉广，能来当热门国营厂的厂长，背后关系绝对过硬，一旦她同意合作，最多一年，新一批香宝猪出栏后，金钱就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她甚至不需要去考虑该怎么卖，该跟谁卖这样的问题，只需要提供猪饲料，负责养猪，而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集中花费一些时间精力，把福地里的水稻收割下来，再找人运到厂子加工脱壳，就能送去喂猪了。
程好义目送着阿宝坐上厂长专车，扬长而去，脸色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他快步朝办公室走去，准备去上级打一通电话，确定此事的可执行性。
————
阿宝很忙，而且越来越忙。
这种忙，不是指她要在福禄寿鲜果店里坐着的时间增长了，而是随着她业务方向的增加，规模的扩大，找上门来谈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她得见更多的人，去更多的地方，再加上她已经开始自学高二课本，学科繁多，内容深奥，她学习速度比以往要慢，琐事一多，更耽误进度。
与范炜约定好的日子，她六点一过，就骑着自行车返回清水村在，这个点儿其实有一些农民已经扛着出头，去自家分配的地里耕作忙活，因此见到她骑着车回来，一个个笑着跟她打招呼。
身为清水村的红人，阿宝早已经脱掉了扫把星的名头，再加上村里头没几户人家不曾到她果林里打过工，挣过钱，村民见着她就跟见到钞票似的，一个个喜笑颜开，热情极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有钱深山有远亲，无钱闹市无人问。
一年前夏宝珍的待遇，与阿宝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乎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她骑车赶到果林时，远远就已经看到了王燕华在指挥人装货的身影。
果林外头停着一辆巨大的运输车，光看那车牌就知道是外地的，以阳开头，可见是从阳市而来，阿宝没想到她水果的名头，都已经越过向城传到阳市去了。
“阿宝，你来的真早！”短发的王燕华冲她招手。
她养了五年的长头发，在年后被她给剪掉了。
在农村，年轻女人们几乎个个长发，只有结了婚以后，为了更好的干货才会剪成短发，一个是方便，另一个就是已婚女人很少有功夫在乎外表，不像未婚女人。
要是在老家，王燕华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容许女儿剪头发的，她小时候为了威胁父母，曾经用剪刀绞断过一次头发，再加上长得慢，这些年才不到腰中间，
现在离开父母，王燕华自由了，更加的解放本性，她是个不喜欢受人束缚的女孩子，成天忙着帮阿宝搭理果林，调配工人，还得自己在小屋里做家务，念书复习，一头女孩子艳羡的黑亮长发反而成了累赘，于年后，她用剪刀直接咔擦剪成了齐耳短发，甚至没打算收藏，就用扫把给扫掉了。
这勇气，这气魄，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阿宝特别欣赏她。
“你起的不是更早？”她跳下车，问她，“他们几点来的？”
“也才刚来一会儿，大概半小时前。”
刚才还在王燕华身边绕来绕去的黑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两脚站在地上，伸出爪子，大眼睛里充满急切，等着阿宝握手。
“你说你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为啥就这么粘人？”王燕华轻拍了下黑狗的脑袋，“我天天喂你养你，也不见你粘我粘成这样，小白眼狗，哼。”
黑狗通灵，立马扭过脑袋，在王燕华手背上舔了一口。
王燕华眉开眼笑，“乖啦，去一边玩儿。”
黑狗似乎真的听懂了，汪地叫了一声，跳到地上，蹦到边上去了。
“似乎没见到范炜……”阿宝环顾一圈，有些奇怪。
“你是说穿的奇奇怪怪的人吗？花衬衫配喇叭裤内个？”王燕华指着运输车驾驶座，“他在那呼呼大睡呢，就来的时候下车看了看水果，立马又上车睡去了。”
“橙子有没问题？”
“有我看着，能有啥问题？装车前都检查过了。”王燕华看到阿宝额头上滚落的汗珠，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她擦了下，随口说，“不过他买的还挺多，一口气四百斤，出手挺阔绰，不像散买的，以后还要来往？”
王燕华跟着阿宝做事情久了，对她的心思也有了些了解。
哪怕阿宝没跟她事事交代，她也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测出很多。
“他说，要让我足不出户，就能挣大钱。一分钱能撑死人，想要撑死我。”
阿宝说完，王燕华捧着肚子大笑，“这小子可真会说大话，他知道你一天挣多少吗？还撑死人，除非他能把这一果林的橙子都给卖掉，不然啊，也算不上什么本事。”
“不过对了，他看起来有点来头，你知道吗？”王燕华凑在阿宝身边，小声地问。
她也是去过几回省城，见过世面的人。
那人一身穿着，可都是市里头最时髦的，又能叫来一辆车，还能买下四百斤的橙子，没有一千办不下来，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家底肯定不薄，只是她很好奇，四百斤的橙子，该怎么在短时间内于一个陌生城市里卖出去？
阿宝摇头。
她们在一旁聊着天，顺便看工人们运货。
人都是范炜找来的，不仅是干活效率高，还能帮他检货，否则他也不能当个甩手掌柜，躺在车上呼呼大睡。
七点左右，橙子都装车完毕，工人们跟橙子们坐在一块，司机跳上驾驶座，摇醒了迷迷瞪瞪的范炜，他把歪掉的墨镜推到脑袋上，睡眼惺忪地从车窗探出头，“月底见，夏老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他还没说完，运输车就发动了，把范炜颠的撞在车窗上，他惨叫了一声，脑袋缩进车里，随着车子远去，就只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会不会开车啊，撞到我不要紧，要是把橙子给颠烂了，小心我回去把你给开了……”
王燕华眯着眼睛送走运输车，一脸无奈，她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阿宝一会儿，忽然说：“你是不是瘦了？比上回看着下巴尖了不少，咱们上次见面，好像是3号？还没十天，你咋又瘦了？忙的还是饿的？”
黑狗要跟着两人走，王燕华瞪它，“留在这看林子，跟啥跟。”
它如今是林地附近几条守林狗的老大，几乎都在附近活动，只偶尔会跟着王燕华去其他地方转悠，闻言呜呜了两声，当真蹲坐在地上，睁着两只圆滚滚的水润大眼，看着两人慢慢远去。
“它给你养的真好。”
“别转移话题！”王燕华拔高了声音，“忙的话，招给人看店算了。”
“店里每天多少营业额，你放心找人看着店？是你能分两个，还是我能分两个？”阿宝逗她。
“钱挣不完，但人会累垮。你现在挣的也够多了，十里八乡的能比过你的人，一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你还是别太拼了，万一累病了，贺哥回来了，不是要怪我没照顾好你？”王燕华抓起阿宝一条胳膊，伸出食指跟拇指圈住她手腕，尚有盈余，反观她自己，满满当当，略差一线。
阿宝拍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关你什么事，他还能怪到你头上。别怕，他要是敢说你，我就替你说他。”
王燕华气得跺脚，“我认真说话，你还笑！”
阿宝板起脸，“那好我不笑了，跟你说两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她们两人来到猪圈外。
原先不过五个隔间的猪圈，现在已经扩到了十间，里头传来吭哧吭哧吃猪食的声音，比以前要嘈杂热闹很多，但有个共同点，便是打理的干干净净，异味不重，并不比以前脏乱。
“猪圈还是你在打理吧？”
王燕华点点头，“啥好消息？你快说！先说更好的那个！”
“更好的那个好……”阿宝起了坏心思，“就是你以后不用再喂这些猪了。”
王燕华不喜反惊，脸上的血色都要褪光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啥，啥个意思？”连忙补充道，“这些猪我养起来不累，也打扫的很勤快，你看里头都没——”
“我知道。”
“那你……”
“以后会有更专业的人来帮忙，你不高兴吗？”
王燕华跳到喉咙口的心脏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笑呸了阿宝一口，“你这女人心也太坏了，看我吓成这样，你就高兴了？没日没夜的给你干活，还得被你吓！差点心就从这儿蹦出来了！”她指了指嘴巴。
阿宝大乐，“谁让你被骗了那么多次，还是不学乖？肉联厂的程厂长要跟我合作，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他肯定会派人来，应该是懂得饲养的技术人员，我要你去找一些靠得住的，性格老实的人，跟着他们学。等学好了，我就让这些技术人员回去。”
王燕华捂着胸口，“懂了。还有呢？”
“肉联厂这边的注意事项，等到时候再跟你细说。还有个好事，就是酒厂答应跟我们合作了。以后荒山上空出来的那片地，就种葡萄。等程哥派人来了，你就替我去林县跑一趟，那里的果苗长得都不错。”
王燕华一一记下。
“这几天有空就去大队走走，看一下还有没空着的荒地，有多少承包多少。”
阿宝这话一出，王燕华吓了一跳。
“村里头还有一座山没人包，你这意思不会是全都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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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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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果然目标远大,有你带领,县级肉联厂一定可以超过市级肉联厂的。”她刚说完,程好义就失笑着摇头，“快别说了,我脸都要被你夸红了。心够大，也得能力跟得上，我努力了快十年,也不过是朝着市级迈进了一步，要想超越它,必须要有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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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数几年,国家还处在吃大锅饭的时候,他们这些国营工厂只需要管好自己各自的片区，互不干涉，这两年市场越来越活,他也变着法子的增加合作对象，从附近几个县，再到试水性的与向市的几个小点合作，无奈市级肉联厂根深蒂固，虽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始终没办法这庞然大物。
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也常去外地跟其他的厂子交流沟通，但大家遇到的发展路子都差不多，厂大一级就压死人，程好义找了一年多的新方向，终于在香宝猪这里找到了。
周强或许在担心香宝猪挤压肉联厂的市场份额，但程好义作为一厂之长，站得高，看得更远，他一眼就看出了香宝猪的价值所在——肉联厂在市面上的普通猪肉，竞争力远远弱于香宝猪，他们竞争不过，这不假；但其他的肉联厂同样竞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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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朋友，他帮过她很大的忙，关于这一点，程好义有十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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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不是逼着你做决定，这件事太大，你有所顾虑也很正常。关于国营厂与散户的合作，我会向上汇报并且积极争取，你只需要考虑是否愿意和我合作。”程好义抬起手看了眼时间，“你来了也有两个半小时了，应该也累了。如果打算离开的话，我派辆车送你。不然留下来，在我们食堂吃顿饭也成。肉联厂的食堂，绝对是远近闻名的。”
关于国营厂与散户合作是否能成功，阿宝并不担心，既然阳市酒厂已经答应与她合作，那就证明并没有违反任何政策，是国家允许并且支持的，只是她还得想想，如果与程好义合作，是否会泄露香宝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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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不需要去考虑该怎么卖，该跟谁卖这样的问题，只需要提供猪饲料，负责养猪，而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集中花费一些时间精力，把福地里的水稻收割下来，再找人运到厂子加工脱壳，就能送去喂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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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清水村的红人，阿宝早已经脱掉了扫把星的名头，再加上村里头没几户人家不曾到她果林里打过工，挣过钱，村民见着她就跟见到钞票似的，一个个喜笑颜开，热情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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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夏宝珍的待遇，与阿宝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乎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她骑车赶到果林时，远远就已经看到了王燕华在指挥人装货的身影。
果林外头停着一辆巨大的运输车，光看那车牌就知道是外地的，以阳开头，可见是从阳市而来，阿宝没想到她水果的名头，都已经越过向城传到阳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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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年轻女人们几乎个个长发，只有结了婚以后，为了更好的干货才会剪成短发，一个是方便，另一个就是已婚女人很少有功夫在乎外表，不像未婚女人。
要是在老家，王燕华的父母是绝对不会容许女儿剪头发的，她小时候为了威胁父母，曾经用剪刀绞断过一次头发，再加上长得慢，这些年才不到腰中间，
现在离开父母，王燕华自由了，更加的解放本性，她是个不喜欢受人束缚的女孩子，成天忙着帮阿宝搭理果林，调配工人，还得自己在小屋里做家务，念书复习，一头女孩子艳羡的黑亮长发反而成了累赘，于年后，她用剪刀直接咔擦剪成了齐耳短发，甚至没打算收藏，就用扫把给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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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特别欣赏她。
“你起的不是更早？”她跳下车，问她，“他们几点来的？”
“也才刚来一会儿，大概半小时前。”
刚才还在王燕华身边绕来绕去的黑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两脚站在地上，伸出爪子，大眼睛里充满急切，等着阿宝握手。
“你说你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为啥就这么粘人？”王燕华轻拍了下黑狗的脑袋，“我天天喂你养你，也不见你粘我粘成这样，小白眼狗，哼。”
黑狗通灵，立马扭过脑袋，在王燕华手背上舔了一口。
王燕华眉开眼笑，“乖啦，去一边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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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说完，王燕华捧着肚子大笑，“这小子可真会说大话，他知道你一天挣多少吗？还撑死人，除非他能把这一果林的橙子都给卖掉，不然啊，也算不上什么本事。”
“不过对了，他看起来有点来头，你知道吗？”王燕华凑在阿宝身边，小声地问。
她也是去过几回省城，见过世面的人。
那人一身穿着，可都是市里头最时髦的，又能叫来一辆车，还能买下四百斤的橙子，没有一千办不下来，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家底肯定不薄，只是她很好奇，四百斤的橙子，该怎么在短时间内于一个陌生城市里卖出去？
阿宝摇头。
她们在一旁聊着天，顺便看工人们运货。
人都是范炜找来的，不仅是干活效率高，还能帮他检货，否则他也不能当个甩手掌柜，躺在车上呼呼大睡。
七点左右，橙子都装车完毕，工人们跟橙子们坐在一块，司机跳上驾驶座，摇醒了迷迷瞪瞪的范炜，他把歪掉的墨镜推到脑袋上，睡眼惺忪地从车窗探出头，“月底见，夏老板，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他还没说完，运输车就发动了，把范炜颠的撞在车窗上，他惨叫了一声，脑袋缩进车里，随着车子远去，就只能听到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会不会开车啊，撞到我不要紧，要是把橙子给颠烂了，小心我回去把你给开了……”
王燕华眯着眼睛送走运输车，一脸无奈，她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阿宝一会儿，忽然说：“你是不是瘦了？比上回看着下巴尖了不少，咱们上次见面，好像是3号？还没十天，你咋又瘦了？忙的还是饿的？”
黑狗要跟着两人走，王燕华瞪它，“留在这看林子，跟啥跟。”
它如今是林地附近几条守林狗的老大，几乎都在附近活动，只偶尔会跟着王燕华去其他地方转悠，闻言呜呜了两声，当真蹲坐在地上，睁着两只圆滚滚的水润大眼，看着两人慢慢远去。
“它给你养的真好。”
“别转移话题！”王燕华拔高了声音，“忙的话，招给人看店算了。”
“店里每天多少营业额，你放心找人看着店？是你能分两个，还是我能分两个？”阿宝逗她。
“钱挣不完，但人会累垮。你现在挣的也够多了，十里八乡的能比过你的人，一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你还是别太拼了，万一累病了，贺哥回来了，不是要怪我没照顾好你？”王燕华抓起阿宝一条胳膊，伸出食指跟拇指圈住她手腕，尚有盈余，反观她自己，满满当当，略差一线。
阿宝拍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关你什么事，他还能怪到你头上。别怕，他要是敢说你，我就替你说他。”
王燕华气得跺脚，“我认真说话，你还笑！”
阿宝板起脸，“那好我不笑了，跟你说两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她们两人来到猪圈外。
原先不过五个隔间的猪圈，现在已经扩到了十间，里头传来吭哧吭哧吃猪食的声音，比以前要嘈杂热闹很多，但有个共同点，便是打理的干干净净，异味不重，并不比以前脏乱。
“猪圈还是你在打理吧？”
王燕华点点头，“啥好消息？你快说！先说更好的那个！”
“更好的那个好……”阿宝起了坏心思，“就是你以后不用再喂这些猪了。”
王燕华不喜反惊，脸上的血色都要褪光了，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啥，啥个意思？”连忙补充道，“这些猪我养起来不累，也打扫的很勤快，你看里头都没——”
“我知道。”
“那你……”
“以后会有更专业的人来帮忙，你不高兴吗？”
王燕华跳到喉咙口的心脏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她笑呸了阿宝一口，“你这女人心也太坏了，看我吓成这样，你就高兴了？没日没夜的给你干活，还得被你吓！差点心就从这儿蹦出来了！”她指了指嘴巴。
阿宝大乐，“谁让你被骗了那么多次，还是不学乖？肉联厂的程厂长要跟我合作，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答应。他肯定会派人来，应该是懂得饲养的技术人员，我要你去找一些靠得住的，性格老实的人，跟着他们学。等学好了，我就让这些技术人员回去。”
王燕华捂着胸口，“懂了。还有呢？”
“肉联厂这边的注意事项，等到时候再跟你细说。还有个好事，就是酒厂答应跟我们合作了。以后荒山上空出来的那片地，就种葡萄。等程哥派人来了，你就替我去林县跑一趟，那里的果苗长得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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