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下山其二

    我，信人，阿保带着文静一路山下。

    文静是自己要跟着过来的。

    她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个好歹，不管是我们几个师兄弟还是老头子都不好做人。但她非要跟着，咱们也不能拒绝。

    再者，我们也得靠文静才能找到出事地点。

    虽说咱们几个都是在大行山长大，但大行山整座山的范围实在太广，一时半会之间咱们也找不完。

    要是去的晚了，那雪夜说不准是真的要凉。

    …

    半山。

    这边有个小坡凸起，如同少女的胸脯，曾经被苏迹称之为少女坡的地方——

    不是，我觉得写武侠的人都很有意思。

    有点雨就说像少女的眼泪，有点风就说轻抚少女的脸庞，有点山又要说是少女的胸膛，是不是在学会写武侠小说之前，要先学会怎么把妹——

    反正就是到了这里，文静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边。”她说。

    看来，这边就是当时事发之地。

    “当时有多少人？”我问。

    文静咬着贝齿，摇了摇头，看来心有余悸的她没有记住当时的人数。不过也是，当时雨大，她又是个女子，出了这种事早就慌了神，就算那时看清楚，经过暴雨一洗，溪流一淌也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有脚印。”阿保说。

    我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几处凌乱的脚印。

    大约是因为被大雨冲刷过得缘故，这脚印已经模糊不清，我蹲下来瞧了瞧。

    “加上雪夜一共六个人。”我说。

    “七个。”

    信人难得发言，却是为了反驳我的结论。

    信人从小就对侦查反侦察追踪反追踪之类的事情感兴趣，以前十三在山上的时候，他们俩就整天窝在一起研究这个，所以虽然脚印已经散乱，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曾在站在这里的人数。“是七个。”我赞同了信人的观点，但是我指了指文静，“其中有一个是她。”

    信人一愣，接着便是点了点头，“漏了。”

    “也就是再减掉雪夜的话，那来人一共有五人咯？”我咂舌了，“五人敢闯大行山，胆子也太大了些。”

    “不管胆子大不大，他都已经把咱们的六师弟给抓走了。”阿保苦笑，“也不知雪夜有没有受伤。”

    我望了眼熊猫阿宝，它摇了摇头。

    “空气中没有血腥味儿，应该不碍事。”我说。

    阿宝的嗅觉很好，如果空气中有血腥，即便被雨水稀释过，它也应该能够嗅出来。

    “那便好。”阿保说。

    “不过，”文静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四人。”

    听到我们说起空气中没有血腥味儿之后，她似乎也松了口气，“还有一位是我的侍女——白大哥，她不会有事吧？”

    “在场没有血迹，空气中没有血的味道，出事的概率应当不大。”我说。

    文静点了点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大概是我们师兄弟表现得沉稳，让她也有了足够信心，她原本慌乱的表情也消失了一些。

    “阿宝！”我喊了一声。

    大概是我喊阿宝与阿保时的口气不同，所以即便是喊出来的名词一样，师弟跟熊猫从来没有听错过。

    阿宝一声大吼，朝着一个方向狂奔出去。

    它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它那壮如小山一般的身躯，活像一辆小坦克。不过我没有说出来，毕竟这边的人也不知道坦克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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