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自荐枕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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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绣此人乃是张济的从子,也就是侄儿。

    张绣本没什么兵权,也没什么太多的家境背景,能被称作张公子,自然是因为他乃是张公张济的从子。

    因着张济没有儿子,张绣又从小十分仗义,素有豪杰名声,所以张济便把他当儿子一样养在身边。

    说到底张济便是张绣的靠山,张济曾言,等自己作古之后,张绣必然继承他的兵权。

    因此张绣可以说是这帮子士兵的少主公,如今他们领兵投靠了曹操,因此从少主公,变成了少将军。

    张绣最害怕的是什么?

    当然是他的叔父张济啊!张济握着的张绣的财政命脉,一旦没有了张济这个后台,张绣将一无所有,别说是钱、权,连个卒子也没有。

    所以张让这么一开口,当即就戳中了张绣的死穴。

    倘或张绣与邹夫人有染的事情,被他叔父张济知晓了,那么结果会如何?

    张绣一时间慌了神儿,根本不敢想象,哪还有与邹夫人私会时的如鱼得水之劲头?

    张绣瞪了一眼张让,立刻一句话不说,转身便溜走了。

    张让本准备去药房做点成药,没想走出帐子还没多远,便听到了张绣的声音。

    贾诩显然想要息事宁人,偏生张绣一直咄咄逼人,张让正巧路过,因此便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

    贾诩见张绣突然逃跑似的离开,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气,对张让拱手说“多谢长秋先生解围。”

    张让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的表情很是冷淡,也没有想要和贾诩多攀谈,多拉拢的意思,便拱手说“那长秋先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往药房而去。

    贾诩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张让的背影,一个人喃喃的自言自语说“这便是夏侯将军……口中的长秋先生了。”

    张让往药房而去,进了药房,来到药柜前面,还没来得及去找草药,就听到“哐啷!”一声,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帐帘子晃动了一下,一个人影快速晃了进来。

    能来药房的,一般就是义子张奉,还有他们的主公曹操。

    张奉是太医令,自然经常需要进入药房,曹操则是闲极无聊只之时,总是守在药房中给张让捣乱。

    今日华佗也去了桥老那处叙话,因此进来药房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张让起初以为是曹操来了,哪知道定眼一看,并不是曹操,而是一个张让决计想不到的人。

    ——邹夫人。

    邹夫人走进来,眼神有些犹豫,又有些慌张的看着张让,眸光水色流动,星星点点楚楚可人。

    张让眼看着楚楚可人的邹夫人,不只是心中,脸上也没有半点子波澜,淡淡的说“邹夫人为何到此?”

    邹夫人为何会来?

    自然是跟着张让来的……

    方才张让帮助贾诩解围之时,邹夫人刚巧路过,因此便听到了张让说小树林、如鱼得水等等,当即也是吓得面无人色。

    张绣逃跑之后,邹夫人越想越觉得不行,便偷偷跟来,想要央求张让,不要讲此事告知旁人。

    邹夫人见张让冷着一张脸,抿了抿嘴唇,走上前来,稍微挨近一些张让,低声说“久闻长秋先生大名,小妇人今日偶感风寒,因此想要长秋先生,把忙探一探脉,不知可否?”

    张让只看了邹夫人一眼,便说“坐。”

    邹夫人听他首肯,当即欢喜,还以为张让是个假正经儿,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背地里却要留下自己。

    邹夫人哪知道,张让不只是个假正经儿,他还是个真正经儿,端端的坐怀不乱,柳下惠的“隔世传人”。

    邹夫人坐下来,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将白皙犹如莲藕一般的手臂袒露出来,在暗淡的烛光下,那白皙滑腻的肌肤直反光,犹如珍珠母贝一般,油润润的。

    只可惜张让根本不解风情,淡淡的说“不必撩这么高,邹夫人不是染了风寒?把袖子放下来便可。”

    邹夫人“……”

    邹夫人诺诺的应了一声,有些幽怨的把袖子放下来。

    张让抬手给她把脉,过了一阵,张让不由皱了皱眉,说“夫人保养的很好,并未有风寒的症状,恕长秋愚钝,不知夫人病在何处。”

    邹夫人一听,突然反手一把扣住张让的手腕,将人死死拉住,说“长秋先生,您再诊一诊,小妇人乃是病在心头,您难道看不出么?”

    张让突然被她抓住手腕,立刻一甩,将邹夫人甩开。

    虽平日里张让看起来的确单薄了一些,但邹夫人到底是个女子,而且又弱若扶风一般,张让如能连她也拧不过?

    邹夫人被张让甩开,犹如打了脸一般,十分羞耻,央求说“长秋先生,我实话与你说了罢!小妇人今日来找你,便是因着张绣的事情!小妇人是被张绣强迫的,那厮平日里便纠缠于我,昨日……昨日山林的事情,小妇人亦是被强迫的,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求长秋先生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求求长秋先生了!小妇人愿意做牛做马,侍奉长秋先生!”

    张让一听,这说辞怎么有点耳熟?

    上次在树林里,邹夫人好像就用的这个说辞,不过对象是曹操,如今又是这套说辞,这回的对象变成了张绣。

    张奉从远处往药房走来,走得近了,刚要抬手掀开帐帘子,便听到里面的哭喊声,竟然似是女子声音,不由一愣,本想掀开帐帘子的手,突然顿住了。

    张奉便听到邹夫人纠缠的哭声,皱了皱眉,当下没有再往里走,而是退了出来,转身离开。

    邹夫人来纠缠张让,张奉觉着这件事情应该向主公禀明才是,便转身离开,想去找曹操说明。

    他才走了不远,突然斜地里插出一个人来,张奉走得很急,“嘭!”一下,正巧撞在了那人怀中。

    那人顺势一搂,直接将张奉捂住口鼻,一把拽到就近的帐子后面,立刻压下一吻。

    张奉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那人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吕布身上带着一股热气,大冬日里的,显然是刚从校场下来,鼻息滚烫异常,死死钳制住张奉,不让他动弹。

    “嘶——”

    吕布突然抽了一口冷气,抬起头来,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角,说“怎的还学会咬人了?牙尖嘴利,嗯?”

    张奉本有正事儿,生怕义父应付不来,哪知道吕布突然杀出来捣乱,便毫不客气的推开他,说“没空与你瞎顽。”

    吕布一看,张奉竟正眼也不看自己一眼,素日里自己稍微挨近一些,张奉必然心跳紊乱,面红耳赤,青涩的不行,而如今竟然这般嫌弃与他。

    吕布才要说话,张奉已经不客气的推开他,转身便走,将吕布一个人撂在原地发怔。

    吕布抬起手来,正了正自己的头冠,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从头到尾都不知是何缘故,让张奉这般冷淡对待……

    张奉赶紧赶到曹操的营帐中,曹操正在与义子曹昂商讨粮饷供给一事。

    张奉赶紧把邹夫人纠缠张让的事情说了一遍,曹操一听,当即坐不住,一句话不说,只是沉着脸,立刻大步走出营帐,气势汹汹的便往药房而去。

    曹操大步赶到药房门口,刚要掀开帐帘子,正巧听到邹夫人自荐枕席的言语,气得他火冒三丈,竟然窥伺自己的宝藏?

    他当下想要冲进去,对着邹夫人冷嘲热讽一番。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就这般进去了,的确能冷嘲热讽邹夫人一通,但要如何收场?

    邹夫人乃是张济的妻室,而且还是个弱女子,张让和自己两个大男子对付一个弱女子,若是招惹了人来,邹夫人再一哭鼻子,他们就算有理也很难说请。

    况且这酸枣会盟在即,曹操也很需要张济的兵马作为助力,万不可因为一时怒气,便坏了大事!

    曹操掀开帐帘子的手登时就顿住了。

    其实……

    他还有另外一个不走进去的理由,曹操很好奇,邹夫人如此美艳之人在张让面前自荐枕席,张让会是一个什么态度。

    要知道虽张让是个宦官,但这年头宦官也都是娶妻纳妾的,而且豢养美女娶乐的不在少数。

    况张让曾经还是个极为有权势的宦官,生的也算是风流倜傥,十分招蜂引蝶。

    曹操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守在外面暗自观察。

    就听里面张让的口吻十分冷淡,说“夫人请自重,你与张绣的事情,我的确看到了,但并不关心,夫人也无需如此。”

    邹夫人一听,当即脸色惨白,张让显然是拒绝了自己,于是一咬牙,说“长秋先生,您以为只有以您握住了别人的短处?小妇人手里,也有您的短处呢!”

    张让并不理会,邹夫人碰了一脸灰,硬着头皮说“长秋先生与曹公不清不楚,这事儿是真的罢?小妇人可看到好几次,曹公在长秋先生那处过夜,每每都是一整夜,次日才行离开。”

    曹操在帐外一听,好一个邹氏,竟拿这件事儿威胁于人?

    只听张让坦然的说“确有此事。”

    “什么!?”

    邹夫人见他坦然承认,吃了一惊,脸上都是骇然的颜色。

    帐外的曹操也吃了一惊,险些跌在地上,赶紧稳住自己身形,继续偷听。

    他也没成想,张让竟然如此坦荡荡。

    张让淡漠的看着吃惊的邹夫人,说“我说,确有此事。我与曹校尉的确有些关系,但并非不清不楚,各自解决生理需求罢了,这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夫人若觉是短处,那也请自便罢。”

    曹操“……”

    不知怎的,听着张让的坦然回答,曹操此时心中竟是五味俱全,又是酸爽,又是心酸,总之酸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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