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林让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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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继被杨樾无视,当即十分生气,后来他又找了很多其他人,大家虽不想让魏满独大,却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而且也如同杨樾一般,觉得赵梁王登基势在必行,并不想得罪了日后的人主,岂不是自讨苦吃?

    陈继屡次碰了一鼻子灰,最后便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陈仲路。

    陈仲路虽是陈继的弟弟,但陈继本是庶出,身份又不怎么高贵,陈仲路乃是嫡出,自是他比不得了的。

    陈继心中从始至终芥蒂事时,因此与陈仲路并不亲近,如今迫于无奈,便想到了陈仲路,于是去寻陈仲路,准备二人合计一番。

    陈继找到陈仲路,便说“咱们兄弟俩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为兄便开门见山了,魏满欲要推举赵梁王登基,我知道弟弟你与为兄意见一般。”

    这事儿上,还真别说,陈仲路也是这个意思,绝不能让赵梁王登基。

    于是陈仲路便说“正是啊,这赵梁王不过八岁,转年也才九岁,不满十岁的小娃娃,能知道什么?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武弘,不也因着太过年轻,才被佟贼给一刀宰了么?”

    陈仲路所说的,正是小包子赵梁王的兄长少帝。

    少帝惨死之时,小包子就在当场。

    陈仲路直呼少帝大名,而且连名带姓,简直便是大不敬,可见他对少帝并没有任何敬畏之情。

    陈仲路又说“再说了,不只是赵梁王年少,那魏满不过也是个黄口小儿,没什么见识,如今打败了一次归才的兵马,便觉自己怎么样似的,这可是兵家大忌呦!”

    陈继听他这么说,和自己不谋而合,说“是了,咱们武家的天下,若是落入赵梁王之手,赵梁王必然重用魏满,到时候魏满独大,便又是一个佟贼!令我于心何忍啊!”

    陈继与陈仲路二人堆在一起,惺惺相惜起来。

    陈继见陈仲路同意自己的看法,便突然话锋一转,说“弟弟,若是想要破除这魏满独大的局面,必然要阻止赵梁王登基,我倒是有一计策,不知可不可行?”

    陈仲路说“还请大哥明示!”

    如今二人又似亲如骨肉,俨然一家子人。

    陈继便说“弟弟可知玄州牧武安此人?”

    陈仲路一听,脸色登时大变,陈继则是继续说“这玄州牧乃系当年开国太子之后,实属我等追随之楷模,分明是宗亲正统!”

    说起这个东武的开国太子,陈继说他是正统,其实有些道理。

    开国太子乃系东武始祖的长子,年少有才华,被封为太子,是为储君。

    只不过好景不长,开国太子的生母,也就是当时的皇后,外戚势力强大,引得了武始祖的猜疑,武始祖最后留给了皇后一句“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说她并不贤惠,而且像是吕后霍后一样残暴善妒,便废黜了她的皇后之位,令其移居。

    太子因生母被废,只得主动让出太子头衔,以求自保。

    至于废后与废立之时,其实争议颇多,很多人认为废后,其实贤良淑德,并无过失,不止如此,她的外戚势力还曾帮助武始祖打下东武天下。

    是武始祖只可同患难,不可同享福,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而太子武强也是被牵连的那一个。

    若是当年武始祖并无废后举动,恐怕此时的东武天下,便是开国太子之后。

    因此虽如今的玄州牧武安,顶多只能算一个皇孙之后,却也有这一层高贵身份在其中。

    陈继突然提起这么多年前的事情,陈仲路脸色突然就不好看了。

    陈继说“既然魏满想要扶持一个小娃娃上位,我等不防扶持素来贤明在外的玄州牧武公为帝,弟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继说完,才看到陈仲路脸色不好,不由眯了眯眼睛。

    陈仲路支吾的说“这……玄州牧虽是宗亲正统,但并非嫡亲血脉,这……也不太好罢?”

    陈仲路拒绝了陈继的提起,陈继一凛,这才知晓陈仲路原本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

    陈仲路十分隐晦的说“如今天下不太平,赵梁王年少好欺,受人摆布,可那玄州牧若是登基,说不定日后便忘了扶持他的这些老臣,咱们与玄州牧又不相熟,这……”

    陈继冷冷的说“依你看来,那该如何?”

    陈仲路笑了笑,说“大哥,您看看我呢?弟弟我虽不是武氏正统,不过……乃系三公之后,这武家的天下都是我陈氏打下来的,我又是三公嫡子,手握重兵……”

    他的话还未说完,陈继便冷笑一声,说“弟弟,你可别忘了,就算天下都是陈氏打下来的,但你名不正言不顺,说白了便是第二个佟高!手中握着的兵权还未见有佟高多,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量?!”

    陈仲路一听,当即不乐意了,说“既然咱们道不同,那便不送了!”

    陈仲路这是逐客了,两人还未说几句,竟然吵了起来,陈继当即便转身离开了营帐,自行去了。

    陈继这面儿越想越生气,陈仲路竟不同意自己的法子,反而生出了这么荒唐的自立想法。

    就连三岁顽童也知道,这天下乃是武家的天下,而他们打着的便是匡扶武室的旗号,如今陈仲路却要自立?

    而且就算自立,能轮到陈仲路不成?有自己这个兄长摆在前面,能让他自立?

    陈继没有与陈仲路谈拢,但这扶持武安的想法并未打消。

    于是陈继想了想,便亲自提笔写信,然后将书信拿出去,找到了一个亲随,对他悄声说“快马加鞭,将这封送去玄州,一定要亲自交到玄州牧手中,可知道了?”

    那亲随说“是,卑将敬诺,定不辱命!”

    陈继不怎么放心,又叮嘱说“你一定要对玄州牧恭恭敬敬,千万不要顶撞了去,可知道了?”

    “是!”

    亲随又答应了一声,陈继这才叫他点了二十精锐铁骑,一并护送而去。

    陈继送那亲随出了营门,眼看着亲随走远,这才放心下来,便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陈继转身离开,就听得“踏踏”的脚步声,从营帐后面转出来。

    竟是魏满与林让二人。

    魏满看着陈继离开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说“你若然料事如神,这个陈继,真的打起了歪主意,想要请玄州牧武公出山。”

    林让并非什么料事如神,而是知道这段小说而已。

    在小说中,陈继作为反佟高义军的总盟主,但是并不发兵,一来瞻前顾后,二来想要另立新帝,更好的把控舆论与朝政。

    最终的结果便是魏满兵败、吴文台战死,廪津大军散尽,陈继与陈仲路各存异心。

    林让因着知晓陈继想要扶持新帝的心思,所以今早提醒了魏满,让他早作打算,也好不那般被动。

    林让听他说起这个事儿,便不搭话,毕竟多说多错,自己又不懂得揣摩旁人的心思情感,因此便明智的闭着嘴巴不言语。

    魏满笑起来,说“陈继恐怕根本不知,咱们早有打算,说起来也倒是,我还真是期待玄州牧来到咱们廪津大营的模样儿?你说呢?”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怪不得小说上说魏满轻佻无威仪,果是如此,魏满这个人占便宜没够,而且特别喜欢犯坏。

    魏满说完,又说“我俨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让玄州牧快些抵达廪津了。”

    魏满说着,便十分打趣儿的说“你立此大功,可想要主公我……赍赏与你?”

    魏满一低头,便要亲在林让唇上,哪知道林让反应还挺快,突然撇头躲开。

    魏满一愣,当即很不愿意,林让平日里与自己亲吻总是没够,甚是主动,今日怎么反倒躲躲闪闪的?

    莫非心中有鬼?

    魏满这般一想,只觉林让指不定是移情别恋了!

    兴许是腻歪了自己?

    魏满自己一揣摩,登时一肚子的火气,心想着自己怎么也算是风流倜傥,青年才俊,如今又斩获了三股兵马,夺得总盟主的冠冕,林让的眼睛怕是出气儿用的,才会腻歪了自己。

    魏满强硬的掰过他下巴,说“躲什么?”

    林让“咳咳……”的轻咳了两声,嗓音也有些发闷,说“让身上有恙,怕染给主公。”

    魏满这才醒悟,原不是腻歪了自己?

    他放下心来,当即关心的跟什么似的,说“怎么染了风寒?这大冬日里的,你也不知多添些衣衫,真不叫人省心,我瞧瞧,发热了不曾?”

    魏满用额头去抵他额头,林让偏头躲开,不叫魏满碰他,复又掩着唇咳嗽了好几声,说“还不是主公传染了寒疾与让?”

    魏满一脸茫然,说“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得我的病,如何传染与你,可万勿诬赖与我。”

    林让一张面容十分冷漠,但因着生病抱恙,看起来身子骨就更是羸弱不已,自有一种万千不胜的风流之感,轻微咳嗽战栗着。

    嗓音也因着风寒而发闷,略微沙哑一些,口吻冷冷淡淡的,充斥着一股禁欲之感,说“还不是主公?都说过不能亲,主公还偏生要亲。”

    魏满当时便愣住了,原来是因着亲吻之事。魏满前几日受伤外加风寒,一直未有大好,还缠着林让亲吻,林让虽拒绝,奈何魏满这人无赖的很,力气又大。

    没成想林让竟真的染上了风寒。

    魏满愣了好一阵,听着林让冷酷无情的语调,看着林让冷漠无情的面容,不知怎么的,心中竟麻麻痒痒的,感觉林让在与自己撒娇一般……

    魏满总觉得林让是在跟自己撒娇,越想越肯定,实在心痒难耐,便探头过去,准备偷袭林让。

    哪知道林让反应很快,冷漠无情的不一般,将魏满的俊颜拨开。

    魏满“……”

    刚才的撒娇,果然是误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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