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赌钱风暴

    利字当头的赌场，规矩也是五花八门。

    即便你有千万身家，在场子里没有熟人，你拿不到钱，有熟人拿的钱，也是高利贷，即便转手就还也要收利息，一千元一天五十元利息，只要过手，用十分钟都算一天。（赌场的利息俗称水钱）

    无论谁介绍人来赌的，也有红利，俗称人头费，人头费多少取决于来的人赌的大小。

    陈安龙第一次来这里，是合家欢张副总介绍来的，开面包车接待接待的人，是赌场做事的人，也算是介绍人，陈安龙来的人头费归他，张副总没有拿不到。

    赌场做事，除了每天按固定薪水，这样的外水也是他的收入之一，所以他才会那么热情地接待。

    第一次来，介绍人只听张副总介绍他是开厂的老板，但是彼此不熟悉也没摸清底细，听到陈安龙叫喊要钱，也没有理他。

    看到无人理睬他，骄纵习惯的陈安龙觉得丢了面子，拿起剩下已经拆封的十万重重砸在台面上，指着接待他的人，操着到大陆后学会的几句蹩脚粤语怒骂道：“丢你老母，来之前电话里，你嘴巴倒是甜，到场子来什么你兜底，现在找你拿十万打完就清账，你却成了哑巴，我看着场子有问题，把我输的四十万还给我。”

    赌场里赌了钱抱怨几句倒没什么，但是说场子有问题，那就犯了忌讳，这会对赌场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矮胖的陈安龙因为手掌没有那么大，高高举起怒砸到台面上的钱，有两刀还脱手，其中一刀飞到了先前坐庄赢了几十万，现在坐到桌边做闲家的男人脸上。

    年过五十男人，看上去不起眼，却是一个村的村长，在樟木头有些分量，被人丢钱到脸上，他就不乐意的吼道：“光仔：你们这是开的什么赌场，有人闹事都不敢管一下，以后还好意思开什么场子。”

    男人口中的光仔是赌场的老板，在樟木头社会上也算个人物，不然也不敢开赌场。

    听到村长这样说，陈安龙又怒不择言说赌场有问题，坏了赌场忌讳，赌场动手会吓到其他赌客。

    光仔来到陈安龙身边，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收起砸在台面上的钱道：“陈老板：你跟我到一楼茶室里去一下，我给你拿十万，这钱我暂时帮你收着，等会一并给你，但是记得玩完就要清账哦。”

    陈安龙真以为光仔是被他威慑到，同意借钱，起身还忍不住迈远了一句：“早拿钱不就完了，还整出这些事来。”

    不熟悉赌场规矩的蒋凡，也被光仔和善的面孔骗了，真以为是去拿钱，所以没有过多防备，只是跟着陈安龙身后一道来到一楼。

    刚走到一楼大厅，光仔马上翻脸，指着陈安龙，对站在大门边放哨的两个马仔吩咐道：“你们把这个吊毛好好修理一下，让他长长记性，别像疯狗一样乱叫，敢说老子的场子有问题。”

    陈安龙只有165的身高，身边的蒋凡虽然有175，但是看起来比较清瘦，没有引起光仔的重视，认为两个人高马大的马仔收拾主要肇事者，蒋凡敢帮忙，连带一起收拾也是轻松顺带的事情。

    大门外还隐藏着其他放哨的人，光仔都没有安排，吩咐完两个马仔就自个上楼去了。

    赌场马仔分两类人，一类就在赌场内，主要维持场内秩序，这类人需要随时走动，如果身上带家伙，一般都是短刀雷子这些容易隐藏携带的东西，不但能起到应急作用，还不会吓到赌客。

    另一类就是在场外维护安全，不但需要随时警惕条子抓赌，还要预防同行江湖人捣乱，不可能是近身作战，这些人身上都带有马刀钢棍，也有雷子，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出动雷子这玩意儿。

    听到光仔吩咐，两个马仔抽出背在身后的马刀，向陈安龙走来。

    对付两个自认为手到擒来的人，马仔抽出马刀，还是江湖习惯，不但可以威慑到人，也尽量避免自己吃亏。

    看到光仔翻脸吩咐，才引起蒋凡警觉。

    虽然讨厌陈安龙，但是自己拿薪水的职责是保护他，公私分明应该分明，蒋凡没有把私人恩怨带进工作，他把已经被光仔言语吓到腿发抖的陈安龙拉到身后，轻声叮嘱道：“等会我一动手，你就赶紧向门外跑，最好能以最快的跑到车上，然后先走，不用管我。”

    陈安龙已经吓得不敢言语，只是猛地点头。

    两个马仔看到蒋凡想保护陈安龙，左右夹击慢慢靠近，两把马刀对准了他，其中一个马仔轻视说道：“如果你想受皮肉之苦，我们成全你。”

    蒋凡观察了一下地形，慢慢向后退，尽量让两个马仔远离大门，以便给陈安龙腾出逃跑的空间。

    当退到大厅中间，以防自己动手，两个马仔的刀伤到身后的陈安龙，蒋凡抓住身后的陈安龙，向身侧一推，快速一个侧倒铲腿，薅倒一个马仔，紧接着一个滚地翻来到倒地马仔身边，手肘猛地砸到他脸上。

    然后鲤鱼打挺起身，手里多了一把刚缴获的马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样的地方，随时可能出现意外，蒋凡正准备速战速决，没想到被他推到一边的陈安龙吓得已经走不动道，早已忘记他的叮嘱，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蒋凡眼角瞄到这种情况，怒喊道：“赶紧跑！”

    蒋凡的怒声是惊醒了陈安龙，但是他也因此分心。

    陈安龙向大门跑去，站着的马仔举起马刀向他头上砍来。

    看到头上，不死至少脱成皮，躲闪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蒋凡只得高高举起左手的盾牌，右手里的马刀向马仔腰上砍去。

    两人同时受伤，陈安龙已经逃出门外。

    穿有外套的马仔伤势比蒋凡轻一些，看到陈安龙逃跑，大声喊道：“赶紧来人，赶紧来人，我这里需要增援。”

    听到马仔呼叫增援，蒋凡人忍痛再次挥刀看向马仔的大腿，马仔后退躲开，蒋凡高高跃起，一个边腿铲到他脸上。

    手受伤影响到蒋凡身体的协调，铲到马仔脸上的力道也不足，马仔只是捂住脸没有倒下，知道不是蒋凡对手，再次大声呼叫增援。

    陈安龙的车停在距离七八米远的路边，他逃出大门很快就到了车上，慌忙吩咐司机赶紧开车的同时，还良心发现地让司机打了两声喇叭，希望蒋凡能尽快掏出来，带他一道离开。

    听到喇叭声，蒋凡知道陈安龙已经上车，心里也踏实下来，左手已经血流不止，尽量避免大范围活动增重伤势，他挥刀佯装要砍马仔的头，马仔赶紧举刀阻挡。

    蒋凡抓住这个软肋，重重一脚踢到马仔下身。

    马仔痛苦地倒下，蒋凡赶紧向门外跑起去。

    楼上场子里的马仔因为场内闹哄哄地没有听到同伴呼叫，但是门外放哨的几个马仔已经听到。

    蒋凡刚跑出门外，看到陈安龙的车还没有离开，五个马仔已经手握马刀距离他只有两三米远。

    蒋凡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隐藏在周围放哨的人，现在距离车还有一定距离，如果转身跑向车的方向，追来的人和其他隐藏的人可能拦住车。

    害怕再出意外的蒋凡再次怒吼道：“你们想死吗？赶紧走，不用管我。”

    说完挥着手里的马刀，迎面向追来的扑去。

    看到蒋凡搏命地向前，几个马仔没再敢上前，陈安龙听到蒋凡怒吼，也招呼司机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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