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吃饱喝足之后，疲累一天的女孩們都分别回房睡觉去了。陈雨林拿出手机拨通了老爸的电话，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得汇报呢。

    陈宏图一听延吉办事处的情况也异常愤怒，连說陈雨林撤的好，王勇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王八蛋就得让他滚蛋！陈宏图还告诉陈雨林，四年前进入延吉市场的时候招聘了一个办事处主任，结果工作能力不行，市场开拓得很不得力。两年前又在延吉招聘了一次，王勇因为在国有企业有十几年的领导经验，迅速在众多应聘者当中脱颖而出，坐上了办事处主任的位子。陈宏图还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人家下岗了，但以前毕竟是个中型国企的副厂长，现在让人家就管這么三五个人，实在有点拿不出手。

    王勇上任后的头几个月干得还真卖力气，销售业绩翻了一番。当时陈宏图还偷着乐呢，有如此能力出众的人为自己开拓市场，前景一片乐观啊。可没成想销售额上涨的势头没持续上半年就开始回落，陈宏图来调研了好几次，都被王勇的表面功夫迷惑住了，谁让国企领导最擅长欺上瞒下這一套呢。陈宏图最后迷迷糊糊地得出个结论：由于本厂的白酒缺乏竞争力，所以在众多名牌白酒的四面夹击下难以突围，王勇能维持住這个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在酒厂前景并不看好的情况下依然不离不弃，应当予以奖励。

    就這样，王勇非但没得到惩罚，反而还拿到了两千块奖金。其实這也不能完全怪陈宏图没能洞若观火，关键他這半路出家的企业家在管理经验和财务知识方面都是门外汉，否则，仔细查查帐就清楚王勇贪污了多少钱了。

    最后，陈宏图嘱咐道：“雨林呐，咱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了，以前我用的那套人管人的办法越来越行不通了。你琢磨琢磨，建立一套制度出来，只有制度建立、健全了，依靠制度管理人管理企业，咱們二龙酒业才能始终保持旺盛的发展。”

    “可是，企业制度是相当复杂的一件事，一时半会恐怕弄不好。”

    “這没关系，先建立个框架出来，往后再根据咱們的情况一点一点补充。当然了，当务之急是咱們的计划，建立企业制度的事你过些日子倒出空来再做。不过咱可說好了，這事就是你负责了。正好你学的也是经济，就当在咱家企业里实习实习了。這回有你帮忙，老爸我可就轻松多了。”陈宏图哈哈笑着挂了电话。

    陈雨林可笑不起来了，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手头的事还没弄利索呢，又来一事。

    “他轻松了，我可就轻松不起来喽。唉，哪有大一就开始实习的呢。”陈雨林苦笑着揣好手机，抬头一看，春刚已经呼呼酣睡了。陈雨林摇摇头，摆脱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床入睡了。

    第二天早饭之后，张倩张雪带着仨“跟屁虫”上街看房子去了。陈雨林和汪雨涵先到街头买了几份当地的报纸，又打听到了当地老百姓最喜欢看的新闻实事类电视节目“直播延边”。上午九点，正好看前一天的“直播延边”的重播。陈雨林发现這个栏目虽然没有长春的“守望都市”做得那么好，解說的功夫也不到家，但起码实事新闻的冲劲还是很足的，半个小时的节目里大部分都是揭发社会阴暗面、揭露各种不公平不公正现象的新闻。而几份当地报纸上面的本地新闻版面也有很多言词犀利的负面报道。

    陈雨林满意地点头道：“看来，咱們的计划一旦实施，這帮记者肯定第一时间找上门来采访咱們。闹出来个轰动效应绝对不成问题。”

    “可是，万一咱們操作得不顺利，把咱自己的牌子砸了可咋办？”汪雨涵担心地說。

    陈雨林叹了口气，缓缓說道：“其实做什么事都是有风险的，只是這次风险稍微高了那么一点。唉，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担点风险下点血本，哪能在這么不利的局面下来个大翻身呐。既然已经决定做了，就别想其它的了，集中精力把事情都做到最好就行了。”

    汪雨涵点点头說道：“你說的道理我也明白，但我就是做不到你那么镇静，心里边总像有个小鼓在敲一样。呵呵，看来干大事还得是你們男人。”

    陈雨林露出一个自信而坚定的微笑，仿佛所有困难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任何问题都挡不住他坚定的前进脚步。汪雨涵呆呆地看着陈雨林，敏锐的目光中透出了超凡脱俗的洒脱和不羁，阳光般的微笑里又充满了强大的自信，這种独特的魅力一瞬间就征服了汪雨涵的芳心，她情不自禁地靠到陈雨林的怀里。

    汪雨涵把耳朵贴在陈雨林胸口，听着他胸膛里低沉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自己的全部身心通过這心跳与他融合成了一体。有這样一个男友陪伴在自己身边，夫复何求？

    其实陈雨林是有苦自己知，大家都没有這方面的经验，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如果自己再不表现得镇静一些、自信一些，那其她人就全都没信心了，這活也就甭干了。陈雨林忽然想到了一向打肿脸充胖子的刘洋，自己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打肿脸充胖子呢？唉，不知道刘洋那家伙过得怎么样，还真有点想他了。

    中午时分，张雪张倩那一大队人马杀回来了。一进房间张雪就抢着說已经搞定了两套门市房，就等着陈雨林下午去拍板了。陈雨林那还没反应过来呢，张雪就开始白话上张倩是如何利用她的美色勾引房东，最后把房租杀到最低的精彩过程。而且她一边說一边坐到床上，伸手就去搂汪雨涵。汪雨涵猛然想起陈雨林刚才說的LES的故事，吓得她一个激灵躲到了一边。张雪白了她一眼继续白话张倩在和第二家门市的房东谈判时，又运用了哪些部位去勾引房东。直到张倩恶狠狠地掐住了她脸上那扇灶坑门，她才停止了唐僧般的唠叨。

    下午，陈雨林亲自去两间门市房看了看，面积都在70平方米上下，都在繁华路段，只是一间在路段中间，另一间在十字路口。虽然十字路口那间门市要价高达每年20万（這还是张倩砍了半小时之后的价位），比另一间足足贵了5万，但陈雨林为着今后发展长远考虑，还是暗下决心租定了這个路口的门市。不过价格还得往下杀，好在汪雨涵张倩张雪她們几个都是极品美女，而且三张美丽的脸蛋后面还分别饱含着独一无二的智慧、狡诈和唐僧。

    李丽和张静突然涨了二百块工资，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她俩上班一看，全都有点出黑眼圈了。反正旧老板滚蛋了，新老板又不在，她俩吃完了中午饭索性趴在桌子上睡开了。

    张静稀里糊涂地梦见陈雨林拿着一沓子钱向自己走来，交到自己手上之后竟然轻轻地把自己拥入怀中。张静仰望着陈雨林帅气中略带忧郁的面庞，娇躯微颤……

    张静忽然感觉有人碰了自己一下，慌忙揉揉眼睛坐直身子，发现陈雨林等人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原本挂在墙上的羽绒服却披到了自己身上。张静慌忙站起来，红着脸說道：“对不起老板，我……”

    “没事，反正今天你們也没什么事，睡一会无所谓的。”陈雨林毫不在意地說。

    李丽被他們說话声音惊醒了，揉着眼睛看着陈雨林他們。

    张雪笑道：“你們睡醒没？要是睡醒了，陈大老板要宣布事情喽。”

    陈雨林笑道：“什么陈大老板，李丽和张静恐怕比咱們的年龄都大呢，以后你可得有点礼貌。今天下午，我們已经在市中心最好的路段租下了一套门市，明天就找人装修一下，估计五六天就能搬过去了。往后咱們公司规模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红火了，你們俩可就是公司的元老了，說不定还能进董事会呢。”陈雨林本不擅长开這种玩笑，但为了和老员工搞好关系，也不得不赶鸭子上架现跟张倩学了這么一句。

    李丽眨眨眼，带着笑意說道：“既然咱們公司的前景這么好，小陈老板你可得多给我們涨工资哦。”

    “没问题，只要公司效益上去了，多给你們发个一两千块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张倩在旁边看着陈雨林从自己這现学现卖的两句话效果还不错，很快就让李丽张静和他有說有笑的了。不过看起来李丽活泼一些，话多一些，而张静就相对文静内敛一些，没說上几句话脸就红了。张倩哪里知道，张静是因为自己的“美梦”被梦里的男主角装破了，這才搞得她脸红心跳的。张静看着陈雨林身后這三个美女，不由得暗自叹气，心說這几个女孩一个赛一个的漂亮，而且看起来和小陈老板的关系都是那么亲密，看来自己是没什么机会喽。

    第二天陈雨林找到一家装修公司对门市进行装修。好在這间门市房墙面天花都还挺新的，也就不用重新弄了，不但节省不少资金，也省下不少宝贵的时间。五天之后，陈雨林带着李丽和张静搬到了新办事处。她們俩离得老远就看到了高大的广告灯箱和立在墙面上的霓虹灯刀牌，上面都写着老大的“二龙酒业”，下面还有两条金黄巨龙盘旋而上，看起来相当气派。

    进屋一看更了不得了，右边立着两个十分高档的白酒展示柜，旁边还有数个真皮单人沙发和静止的茶几，陈雨林解释道這一片将来准备作为顾客品酒区，所有顾客都可以在這里免费品尝一盅二龙酒业的白酒。靠近门口处还有两个办公桌，两台液晶电脑已经摆到了桌子上面。

    李丽激动地摸着液晶显示器說：“這台电脑是给我用的么？這么好啊。”

    陈雨林含笑点头道：“估计你学的也是会计电算化吧，学了一通电算会计工作了反倒做手工帐，那大学岂不是白学了。而且现在电脑记帐网络申报也是大势所趋。往后你就从出纳升格为会计，把延吉办事处這边的财务工作抓起来，将来生意好起来之后还要再配备几名财务人员，到时候你就是财务部经理了。李丽，你能胜任不？”

    “能，我能。”李丽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下来，心里暗下决心晚上回家就把束之高阁的财会书籍翻出来好好复习复习。

    “张静，另一台电脑是你的，咱們办公室主任也得上点档次不是。”陈雨林接着說道。

    张静吃惊地說：“办公室主任？我？”

    陈雨林点头道：“是啊，难道你不愿意当這个办公室主任？”

    张静忙摆着手說：“不是不愿意，只是就我一个人，也不用叫什么主任了。”

    “谁說只有你一个人的，昨天我已经到劳务市场招聘了两名服务员两名搬运工和一名库管，明天就过来报道，往后你管的人一准少不了。你們看那边的两个玻璃屋子。”陈雨林一指左侧的两个用玻璃隔开的办公室，“其中一个是办事处经理办公室，另一个是财务经理办公室，我先在经理室呆几天，财务经理办公室先当做客户接待室。我回长春之后你們俩就进去。好不好？”

    虽然张雪她們平时都很能闹，但她們还是明白這个时候要突显的人是陈雨林，所以他們都远远地站到陈雨林身后，看着他用胡萝卜加大棒收服這两名仅有的“老员工”的心。

    李丽和张静都快傻掉了，本以为自己在小区里的那个破办事处上班肯定没什么前途，反正有一天就混一天，没想到三五天功夫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似的变化，不但办公环境变得如此之好，而且以前只能在梦里意淫一下的独立的办公室竟然展现在自己眼前，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陈雨林本想說些激动人心的话，嘎吧了几下嘴却什么也没說出来，他挠挠脑袋颇尴尬地回头看看汪雨涵。汪雨涵知道他把昨晚商量好的台词给忘了，但自己总不能越俎代庖地上前边讲话吧，所以干脆示意陈雨林现场发挥算了。

    “呃，這个……我不太喜欢开长会，所以就长话短說吧。我给你們的待遇肯定是很优厚的，所以也希望你們对得起這份待遇。只要你們真正付出辛苦了，真正给公司带来效益了，今后我将给你們更加优厚的待遇。如果你們不思进取，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在這混日子，那我就只好换人了。当然了，我不希望后一种情况出现，相信你們也不希望，是么？”

    李丽和张静赶紧点头。

    陈雨林点头道：“那好，今后大家一起努力吧。散会。”

    张雪笑道：“刚才你好像并没有說开会，哦？那现在又何来散会呢？”

    张倩笑道：“哎呀，你没听說过一幅对联么，‘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咱們陈老板說散会就散会，没开会也可以散会。”他俩一唱一和的配合得还挺默契。

    陈雨林佯怒道：“哎，我在和我的员工讲话哎，你們再乱讲小心扣你們工资。”

    张雪可怜兮兮地說：“陈大老板，我好怕怕啊，你不要扣我們的工资好么，本来一个月就三万块而已，再扣就不够花了。”

    陈雨林差点背过气去，心說一个月三万，你当自己是跨国公司的大中国区总经理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过李丽张静却很高兴，看着老板如此好說话，将来的工作一定会相当愉快的。再偷偷看看那两间独立的玻璃办公室，哇，幸福的生活好像已经展现在眼前触手可及了。

    下班之后李丽赶紧跑回家复习财务知识去了，张静则一头扎进了新华书店，出来时手里拎着五六本物流管理和人力资源方面的书籍。

    吃晚饭的时候，陈雨林问道：“今天我的讲话成功不？”

    众女孩一起伸大指赞道：“恩威并施，相当成功！”

    陈雨林大言不惭地笑道：“看来我还是挺有当领导的天份嘛，往后你們几个就都归我领导了。”话也說出去了，他也反过味来了，什么叫都归他领导了？难道他要三女通吃不成？陈雨林心里暗叫糟糕，偷偷看看三女发现她們都面带春色含笑不语。

    陈雨林暗道，這可真是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啊，也许就因为這一句话，往后和她們的关系就更难缠了。唉……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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