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谁的脚丫更美

    “对不起对不起，烫着没？”陈雨林慌忙道歉。

    “没事没事，不太烫的。”李月菁嘴上虽然這么說，但她不住跺脚小手乱拍的样子，却提醒了所有人，洒在她胸前的是一杯刚用开水冲的热咖啡。

    看李月菁又烫又急又羞的样子，陈雨林真想帮她做点什么，可那该死的咖啡偏偏洒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上，擦又擦不得碰也碰不得。陈雨林实在是后悔刚才没有躲避得再敏捷一些，给她带来了這么大的麻烦。

    好在咖啡并不是很多，而且羊毛衫也有一定的吸水性，李月菁扑打了几下也就渐渐凉下去了。要是在夏天，這一下非把她的嫩乳烫脱皮不可。就算這样，李月菁也很不好过，整片胸脯热辣辣地难受，修长的黛眉也痛苦地皱到了一起。

    “真是对不起呀。烫到了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一下吧。”陈雨林关切地问。

    李月菁看看周围同事的眼光，再看看自己胸前那一片显眼的“地图”，羞得垂下了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說：“对不起陈经理，刚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看清楚路才不小心撞到你的。能不能给我一个小时的假，我回家换套衣服就回来上班。”

    李彭失笑道：“這丫头，都弄成這样了还回来干什么呀？我看你给烫得不轻，如果不及时处理一下，恐怕要留疤的。先给你一下午假去医院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过来请假。”

    李月菁一听可能留疤，心里一阵慌乱，勉强挤出笑容道：“没事的，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咖啡已经凉了，粘粘地全都粘在她胸口，十分不舒服。她用指尖掐住羊毛衫往外拽了拽，却碰到了痛处似的猛吸了一口凉气，秀美的脸都疼得变了形，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滴答。

    “还說没事，看样子就知道你有事了。赶紧把外衣穿上，我送你到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不用，我真没事……再說是我撞的你，要去医院的话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管怎么說，如果没有我站在這你就不会伤到，我还是有责任的。别說那么多了，耽误了就不好办了，快穿外衣吧。”陈雨林說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說完之后，还细心地找来一条没用过的抹布，让她自己垫在胸口，免得把外衣弄脏。

    李月菁也没有再坚持，小心地穿好外衣，在陈雨林的陪同下一起离开公司前往医院。

    “咋整地呀，咋烫成這样了捏？”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叨咕着。虽然李月菁此时只穿着胸罩，但陈雨林听到医生的语气后十分担心她的情况，还是忍不住从拉链后面探出头来偷看了两眼，只见李月菁暴露在胸罩下面的肌肤雪样洁白，但胸罩上面的大片胸脯却红得吓人，显然被烫得不轻。

    他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医生的法眼：“唉，小伙子，這是在医院，你們小两口要亲热回家亲热去。”吓得陈雨林一缩脖赶紧正襟危坐在外边等着。

    “啥玩艺烫地呀？”

    “就是一杯热咖啡。医生，会留疤吗？”

    医生咂巴咂巴嘴，慢条斯理地說：“要是烫地再严重一些，可就真得留瘢了。”

    “那就是不会喽？”李月菁欣喜地說道。刚才她看医生那严肃的表情，还真担心了一阵呢。

    医生点点头，一边在处方单上划拉着“天书”，一边嘱咐道：“多亏你外边衣服厚，把热咖啡吸收了不少，這才没有烫得严重。我给你开些药膏，你回家按时擦在烫伤处，五六天就没事了。唉？你咋还不把外衣穿上，你没烫伤，万一在我這再冻伤了算咋整地捏？”

    李月菁刚才光留意听医嘱，完全忘记了穿衣服這事了。她听见医生的提醒后，赶紧把一直抱在怀里的羊毛衫穿上，然后拉开帘，接过了陈雨林帮她拿着的外衣也匆匆穿上了。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和陈雨林的目光碰撞了一小下，她旋即满脸通红地转过身去。那一瞥虽然短暂，但陈雨林也发觉李月菁的胸脯似乎很挺拔。他随即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还有心思想這些！刚才自己偷看了她半裸的胸脯，說不定一会还得找自己算帐呢。

    陈雨林抢着去划价交款取药，很快就把三管烫伤膏交到了李月菁的手上。

    二人走到医院门口，李月菁对陈雨林說：“真的谢谢你赔我来医院，耽误了你這么长时间真是过意不去，我自己回家就行了，换好衣服我就会回公司的。”

    陈雨林摇头苦笑：“你都烫成這样了，怎么能让你继续上班呢，我就那么像剥削员工血汗钱的周扒皮吗？”

    李月菁听他說的有趣，禁不住娇笑了起来。陈雨林忽然发现，她笑起来也很漂亮嘛，怎么以前没留意到呢？不过陈雨林因为心里有愧（刚才偷看被发现了），可没再提出要送李月菁回家。

    “那我就请半天假，明天再上班好了。谢谢你，我先回家了。”李月菁說完就抬收拦出租车，可能是牵动了胸口的皮肤，疼得她一皱眉。

    陈雨林本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家里还有两个小美人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呢。但眼前的女孩被烫伤了，多少也有自己一份责任，怎么能忍心让她自己回家呢？可是，直觉告诉他這个女孩似乎不仅仅這么简单。因为当时他的眼角已经瞥到有人撞了过来，所以他迅速地向旁边躲闪了两步，只要对方不是太过迟钝，就应该不会撞上的。而李月菁显然不是个迟钝的女孩，那么她的举动就很有意思了。但是，要說她是故意的又很牵强，毕竟被一杯热咖啡烫到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会留疤的。

    陈雨林正琢磨呢，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二人面前。李月菁再次向他道谢，然后拉开车门上车。可是，意外再次发生了，李月菁一不小心被马路牙子崴到了脚，惊叫一声坐倒在了地上。

    陈雨林赶紧先把她扶起来，问她感觉如何。李月菁单腿站着，摸摸右脚脖子疼得直呲牙。陈雨林扶着她直接杀回了医院，经过拍片检查，并没有什么大事，医生给开了点跌打膏药和红花油，說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陈雨林看她一步一拐疼得直皱眉的样子，心說這回想不送她回家都不成了。

    到了李月菁住的楼下，陈雨林犯难了。因为以李月菁目前的状况，就算他在旁边扶着也很难爬上五楼，万一再有个闪失，恐怕至少也得来个骨裂什么的。“呃……你父母什么时候回家？是不是让他們回来一位背你上楼？”

    李月菁黯然道：“我父母都在外地，這个房子是我和一个同学合租的，她的单位管得很严格，平时很难请假。”她咬咬下唇，毅然道：“没事，我自己慢慢往上挪，没问题的。今天已经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恐怕你女朋友都着急了吧。你不用管我了，快点回去陪女朋友吧。我自己能行的。”

    陈雨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人家說得坦坦荡荡的，自己却在怀疑她另又图谋，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简直岂有此理！人家伤成了這样，你再甩手一走，还是男人吗？相信就算雨涵和小雪在這，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甩手不管的。想到這，陈雨林微笑着說：“5楼，平时爬着都怪累人的，你脚伤成這样，自己怎么能行呢。来，我背你上去吧。”

    李月菁红着脸說：“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自己真的能行，不信我爬给你看看。你看，這不是没事嘛，唉呦——”她說爬就爬，结果刚爬了两层台阶就疼得受不了了，捂着脚脖子坐在了台阶上。陈雨林看得出，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他顿时心软了，因为自己的迟疑和犹豫，让她额外又受了這么大罪，真是罪过呀。

    陈雨林再不迟疑，转身弯腰：“来，慢慢站起来趴到我背上，我背你上去。”过了一会，没动静。“没事，你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现在你是病人，我必需要照顾你的嘛，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哦。”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陈雨林直起腰转身道：“别可是了，再耽误下去，恐怕擦红花油都来不及啦。”

    但李月菁还是不肯顺从地趴到他背上，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說出了原委：“……可是，我的胸口烫伤了，要是趴到你背上，伤处会……”

    陈雨林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是我没想周全，瞧我這臭脑子。既然背不得……那就只好抱你上去了。這个……虽然不太妥当，但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别的办法，你就委屈一下吧。好吗？”

    李月菁的脸已经和她被烫伤的胸脯一样红了，她垂下眼帘，似乎都不好意思看陈雨林一眼，只是轻轻点点头。

    陈雨林這个汗呐，心說這一天的奇遇简直都够写本书的了，事不宜迟迟责生变呐，再耽误一会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麻烦事呢。想到這，他右臂伸到李月菁膝盖后面轻轻一推，左臂在她的后背轻轻托住，這个纤瘦轻飘的女孩就被他横抱在了怀里。陈雨林身体强健，即使抱着个女孩依然脚步稳健、从容，虽然心跳明显加快，但那并不是因为体力不足，而是因为怀中佳人。

    别看李月菁为人精明，但她的恋爱经验也并不很丰富，被一个强壮的男人如此横抱在怀里，在她24年的生命中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她感受得到男人臂膀是那样的坚实有力，感受得到男人的脚步是那样稳重扎实，她甚至听到了男人那低沉而富于节奏感的心跳声。她想看看男人现在的样子，但她实在羞于睁眼；她想为男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却又实在羞于抬手。她只好任满头长发如瀑布般飘洒在脑后，如玉般的双手紧紧抱在心口，双眼紧闭，睫毛颤动……

    科学研究表明，刺激来源于陌生。如果生活在自己稔熟的环境里，那根本就不可能产生刺激感。但是，如果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甚至略带危险的地方，强烈的刺激感马上就会贯满每一根神经。這也說明了，为什么偷情這么危险却仍然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因为强烈的刺激感在支撑着他們。当然了，陈雨林目前的行为还不能划作“偷情”一类，不过他所得到的刺激感，却也不亚于偷情。

    爬到3楼时，陈雨林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李月菁，立刻就被她娇羞的表情吸引住了。即使是相貌平凡的女孩，在动情时分也是很有看头的，何况李月菁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在她如此心旌荡漾的情况下，面颊绯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性感的小嘴微张，即使是紧张的呼吸都得用“吐气如兰”来形容。陈雨林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生理健康的男人，此情此景怎么能让他不紧张不激动呢？

    陈雨林一个失神，脚下踩空，双臂往前一伸好悬把李月菁给扔出去。好在陈雨林一向应变神速，他一个激灵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赶紧力贯双臂紧紧抱牢李月菁，脚下紧蹬慢蹬，终于找回了平衡。真是“說时迟，那时快”，等到陈雨林重新抱牢李月菁时，她的一声惊叫才喊出口，随后紧紧地抱住了陈雨林的脖子。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一不留神险些又伤到你。”陈雨林狂汗，赶紧收摄心神，稳扎稳打地爬完了剩余的楼梯。

    李月菁却没怎么害怕，反正刚才是有惊无险，就当做翻滚过山车了。但她环抱在陈雨林脖子上的双臂，却一直没有松开。陈雨林连番理亏，也就没在這些细节上计较，好在爬到5楼把李月菁放下后，她的双臂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這是一间二室一厅格局的房子，面积虽然不大，但布置得漂亮温馨干净整洁，显出女主人是两个细心的女孩。闻着淡淡的茉莉花的清香，陈雨林顿时好感倍增，因为茉莉花香正是他最喜欢的香味。

    “陈经理，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准备，没什么水果饮料好招待你的。”李月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不过陈雨林根本不在乎這些，自己找来白开水先给李月菁倒了一杯，自己也喝掉了满满一杯，而后說道：“把你送到家，我也就放心了。你赶快把烫伤药膏和红花油都擦上吧，耽误了就不好了。”

    李月菁眼看陈雨林要走，赶紧說道：“可是……可是我的脚怎么动都很疼，恐怕我自己擦不到……”

    陈雨林一琢磨确实是這么回事，刚崴了脚肯定非常敏感，稍微动一下就会很疼的。也罢，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咱帮人就帮全套吧。陈雨林說道：“要是你不嫌我笨，我就帮你擦一下好了。等稍好一些后，你自己就能够得着了。”

    “嗯。”李月菁满脸绯红轻声答应道。

    陈雨林蹲在李月菁身前，尽量小心地帮她脱下皮靴（刚才情况特殊，进屋后二人都没有脱鞋），然后又脱下雪白的棉袜，露出了一只凝脂般的玉足。這只玉足脚背纤细，足弓弧度优美，脚趾纤长而可爱，几乎与张雪那双小脚丫有的一拼。不过细品品，还是张雪的脚丫更可爱一些。因为李月菁的脚丫也许是因为过于纤瘦的原因，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多少破坏了凝脂般的美感。而张雪的脚丫不但小巧玲珑，更是肥瘦适宜，白得没有一点瑕疵，比李月菁的脚丫更美上一分。

    李月菁见陈雨林温柔地握着自己的脚丫端详起来没完了，本已绯红的面颊羞得更红了，简直就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她轻轻說道：“陈经……雨林，你看什么呢？”

    “呃……我在看你扭伤得重不重。唉？你叫我什么？”陈雨林愕然问道。

    李月菁黯然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还叫你陈经理好了。”

    陈雨林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猛一换称呼有点不习惯。往后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就叫我雨林好了。”

    李月菁高兴地說：“好啊好啊，那以后不在公司的时候，你就叫我菁菁吧。”

    “没问题，這么叫着不生分。”陈雨林心里还纳闷呢，你叫我雨林，我应该叫你月菁啊，怎么叫菁菁呢？随后恍然想到，月菁岂不是和月经同音，她這名字起得倒真是……呵呵，真是有水平。当然了，拿别人的名字当笑料是很不礼貌的，所以陈雨林表面上还是一片凝重，十分小心而轻柔地帮她擦上了红花油。

    李月菁立刻赶到一股热辣辣同时还凉冰冰的感觉透过皮肤渗透进来，伤处也感觉不那么疼了。她由衷地說道：“谢谢你雨林，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陈雨林笑道：“都叫我雨林了，还用得着這么客套嘛。好啦，烫伤药膏我就不方便擦了，当然，你也够得着，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我先批给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利索了再去上班。”

    李月菁挣扎着要起身送陈雨林，被他轻柔地按住了肩膀。陈雨林温柔地說：“菁菁，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的，如果你不想让我太内疚的话，就听我的话，好好在家养伤。好么？”

    “嗯，我听你的。”李月菁就像个初恋的小女孩一样顺从地答应着。

    离开李月菁家之后，陈雨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叹圣人說的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是至理名言啊！又想到家里还有两个“难养”的美女等着自己回去“摆平”，更是有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汪雨涵的电话恰到好处地打了进来。其实這事也没什么，关键陈雨林后院起火（暗火）四下冒烟的，又让李月菁這么一搅和，早已乱了方寸。他拿着电话，真不知道接起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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