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无间道的功夫

    无聊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像每一天都很难熬似的。但忙忙碌碌的时候，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很多天。

    自从张雪把ＶＩ系统搞定之后，陈雨林就忙前忙后地联系印刷厂印制信纸信封手拎兜，又联系服装厂设计生产销售部门员工的制服。虽然离夏天还有段时间，但夏天派送用的Ｔ恤衫也要提早做好。还有各种礼品、办公用品等等等等。其实這些事情李彭也能管过来，但陈雨林心想自己也是正职，而李彭是“辅佐”自己的副职，不管怎么說也不能把全部的活都让李彭一个人做呀。再說，自己一向不擅长做這种烦琐细碎的工作，這次也想磨练一下自己的心性。好在有汪雨涵在旁参谋，价格方面有李彭把关，怎么都吃不了亏。

    這些工作全部搞定之后，陈雨林才恍然发现，已经快到五一了。前几天李彭的老婆孩子刚搬到长春来，陈雨林通过各种关系把李彭的孩子办进了二实验。二婶蒋秀丽也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来到长春复习功课准备考大学了。人能聚得這么齐這么热闹，也真是难得呀。陈雨林趁着二叔没走，就请李彭全家过来做客。李彭因为搭了陈雨林的人情，很不好意思，坚持要到大馆子请陈雨林。陈雨林费了不少口舌，最后以“家宴就得在家吃”的名义劝服了李彭。

    李彭来的时候不但买了好些水果，又特地买了烤鸡、板鸭等各色熟食，让汪雨涵這个“大厨师”少费了不少功夫。

    “李叔叔来啦，呀，咋还拎這么多东西呢，多不好意思呀。来，快进来坐。”李彭刚一进门，张雪就热情洋溢地迎了上去，嘴里打着招呼，眼睛却不断地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塑料袋里瞟。

    李彭还是第一次到陈雨林家里正式做客，而且还拖家带口的，挺不好意思的，忙笑道：“买几个熟菜，让你少做几个菜省点事儿不是。来，我给拿厨房去。”

    “不用不用，你們就坐這和雨林他們聊天，我来就成。”张雪的热情周到让李彭感到很轻松自然，也就没再争执，把塑料袋全都交给了张雪。他的老婆孩子前几天就和众人见过了，只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坐到沙发上闲聊起来。

    陈雨林目睹了张雪淑女的一面，心里這个欣慰就甭提啦！這小妖精這么给自己做脸，晚上可得好好“奖励”她。咦，怎么进厨房這么久都没出来。陈雨林让汪雨涵张倩先陪李彭一家聊着，起身到厨房查看究竟。

    “小雪，你在干嘛？”陈雨林悄悄地出现在张雪身后，悠然问道。

    张雪背对着厨房门不知正在鼓捣什么，突然听见有人问她话吓了她一跳，只见她猛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嘴里一塞，然后转过身来笑道：“没干什么呀？”

    陈雨林看她塞的满嘴好吃的，还强装镇静的样子，真是超级搞笑。“没干什么？你当自己是鹈鹕啊，把食物都存在嘴里边。”

    张雪假装转身咳嗽，趁机猛嚼几口把食物吞下，然后转回身来說道：“鹈什么鹕呀，我嘴巴下面又没有装鱼的大口袋。好啦，食物已经检查完毕，无毒，大家可以放心享用啦。”說完，大模大样地走了出去，客厅里传来张雪热情的声音：“李叔叔，你儿子长得可真精神，简直就是一小帅哥嘛。哎，這眉毛眼睛鼻子的，跟李叔叔真挺像的……”

    陈雨林把熟食口袋系好，想起张雪刚才的举动仍然有些忍俊不禁。他忽然想到，张雪自然没有鹈鹕嘴巴下面的大口袋，但是恐怕她另有两个妙处储藏食物。

    “臭小子，整天和两个美女住在一起，有没有大小通吃啊？”不知何时，陈宏飞走进了厨房。

    陈雨林一脸沮丧地說：“二叔，我的二大爷，前几天我都跟你說了Ｎ的二次方遍了，没有啊！我跟她們可是清清白白的呀！你要再不信，那我只好把她們找过来，让你验明正身了。”

    陈宏飞曲起中指给了陈雨林脑门一个“脑瓜嘣”，骂道：“臭小子净說胡话，验什么明正什么身呐，又不是我媳妇。”

    “你媳妇怎么了？你是不是嫌我人老珠黄啦？还是想趁我不在家，再找个小儿的？”张茗芬斜倚门框，阴阳怪气地說道。

    陈宏飞挤眉弄眼地小声骂陈雨林：“都你给害的。”旋即转身，换上一副笑脸說道：“我刚才的意思是，又不是我媳妇，**什么心呐，你這一个就够**心的了……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嗨……李彭好像在叫我，我过去和他聊一会儿。雨林你也是的，当主人的怎么把客人凉到一边呢，我替你去招待吧。你陪二婶聊一会，慢慢聊啊……”

    陈宏飞“仓皇逃窜”之后，张茗芬得意地笑道：“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陈雨林說道：“不过，听二叔的意思，似乎还是不太情愿让你来考大学呢。”

    张茗芬面显怒容，說道：“他就是不相信我能考上，总說我是白费功夫。哼，我偏要考，还一定要考上。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心愿了，也是为了争這一口气！”她缓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愤怒”的心情，突然问道：“雨林，你說你二婶笨么？”

    “当然不笨，而且相当聪明呢。”陈雨林虽然不擅奉承，但這种简单的马屁还是会拍的。

    张茗芬等的就是這句意料之中的马屁，点头道：“這就对了嘛，我又够聪明，考的又是相对简单的成人高考，凭什么考不上？！”

    陈雨林心中猜测，二叔之所以這么给她泄气，恐怕就是要這种效果，激得她更加努力地复习，這样才能确保一举高中。但這样的计策又不能說破，否则就不灵了。所有的埋怨与不解都得往自己肚里吞，倒有点《无间道》里做卧底的感觉。如此忍辱负重，需要比上街打一架付出更多的勇气！

    “雨林，雨林，你发啥愣啊？难道你也不支持我？”

    陈雨林收回心思，笑道：“哪能呢，我最支持二婶了，有梦就要圆嘛。刚才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走神了。”

    “想到啥事了，說說。”女人呐，甭管十七还是七十，都這么好打听事。

    陈雨林心說，告诉你可就不灵喽，你是感谢我了，我二叔还不得抓把菜刀满世界追着砍我呀。陈雨林故做神秘地笑道：“二婶，這件事情虽然与你有关，但现在可不能告诉你。我要等你考上大学的那天，再当做一份礼物告诉你。”

    张茗芬撇嘴道：“我考上大学你才告诉我一秘密，也忒小气点，谁稀罕你那点小秘密似的。走了。”

    陈雨林在厨房里张望，发现张茗芬走到汪雨涵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雨涵面露深思神色，随后轻轻摇头。张茗芬苦恼地眉头都皱到一起了。陈雨林心中暗笑，雨涵压根就不知道前因后果，问她能问出答案来才怪。

    大家又聊了一会，大厨汪雨涵入厨上灶，由于李彭买来好几个熟食，所以她只炖了个小鸡冬蘑，又炒了几个风味小菜就齐活了。不过今晚人实在太多，要都坐餐桌周围，那就得一人抱一个了。最后决定在茶几上开一偏席，让春刚春蕾和李彭的儿子他們几个在偏席吃。孩子們倒乐得自在，只是没想到张雪也跑去凑热闹，和几个孩子們边吃边闹边白话，整个一孩子王。

    李彭今儿也真是高兴了，拿起一瓶二龙神說道：“难得今天大家都這么高兴，我先敬上三大杯。”

    陈宏飞笑道：“别人吃饭都是一帮人灌一个，你却是一个人灌我們一大帮，你酒量看涨啊。”

    李彭依次给众人满上酒，說道：“别看我在酒厂干了好几年了，但我的酒量不但一点没涨，还有逐步萎缩的趋势，二两酒下肚就变关公啦。不过今儿這三杯可都有名堂。”李彭倒完一圈，放下酒瓶，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众人见李彭收起笑容，也都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他的敬酒辞。

    “這第一杯酒，敬给宏图宏飞……”

    陈宏飞冲陈雨林挑挑眉毛，意思是看着没，我就猜出来第一杯酒是敬我的。张茗芬心中暗笑，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孩似的，偷偷拍了他大腿一下。陈宏飞也收起得意的笑容，认真听李彭說敬酒辞。

    李彭熟知陈宏飞的性格，根本没在意他的小动作：“……我在二龙酒业也算是元老了，這么些年承蒙宏图宏飞的信任，一直让我担任重要的职务。這次开发长春市场，又把我派到了一线。真的很感谢你們的信任，感谢你們能在我四十多岁的时候，再给我一次放手一博的机会。更多感谢的话就不說了，都在心里呐。我先干为敬！”一仰脖，二两的口杯眨眼功夫就见底儿了。

    陈宏飞也被李彭的话勾起了几年前刚刚创业时，哥儿几个并肩子打拼的情景，一股豪情由然而生，干了之后說道：“李彭你就是不实在，总跟别人說我們兄弟如何如何好，你自己的事怎么不說？”

    一周前，我的老姨因病离世。

    老姨曾经那么漂亮，那样挺拔，充满了知识女性的优雅高贵的气质。三四年的病痛折磨，让她临终前瘦得皮包骨头，就连大小便都要两个人在旁搀扶才做得到。

    虽然我們常說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了，但仍然有很多的疾病是根本无法治愈的，我老姨不幸患上的“自身免疫性肝炎”就是其中之一。只要检查出来得上這种病，马上用最好最贵的药治疗，最多可以活十年。我老姨根本无法负担“最好最贵”的治疗，只好用“一般的”药，每个月还要花费三千多元，还不包括多次到长春、北京检查、住院的其它费用。這病，真是看不起呀。

    幸而我老姨姐妹很多（我妈妈拍老七，老姨排老九），到后来就大家轮流出钱给老姨看病，还是无法改变那早已知道的结局。

    這是今年我失去的第二位亲人，生命无常啊……

    我并不想让我伤感的情绪影响了大家，只是解释一下一周没有更新的原因，请大家谅解。另外再說句人人都知道的废话，生命可贵，一生只有一次，少喝点酒，少抽点烟，用爱对待每一位亲人朋友。

    祝愿所有的朋友，享受每一天，幸福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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